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物,两只手腾出来,眼睫低垂着,视线直直落在她领口的结上。然?后,十指并用,捻住领结的两端,慢条斯理地往两旁扯。
结松开,收拢到颈项的领口失去了收束力?,略微敞开,露出小片瓷白的脖颈皮肤。
那样的白,像飘落人间的雪,又像还没有被涂鸦过?的白色墙面……
不对。
注意到她脖颈根部几粒浅浅的红莓印,费疑舟眸色忽深,很轻微地眯了下眼睛,食指指尖,轻柔而?怜爱地抚上去,身体里的多?巴胺剧烈分泌,涌现出前所未有的迷恋。
怎么会还没有被涂鸦过?。
他?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他?狠狠宠爱过?她的全部。
他?嗅过?她的发丝,嗅过?她的脸颊,嗅过?她的唇。吻过?她甜美的舌,吻过?她娇嫩的腿心,吻过?她的十根莹润可爱的脚趾。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大约是急于去求证,也可能是解开该死?的领结已?经耗光了耐心。费疑舟如玉的面容冷静平和,十指却兀然?下劲,将裙子前排的纽扣一粒不剩地扯落。
伴随着殷酥酥愕然?的低呼,珍珠扣乱七八糟落在了地上。
那些声音刺激着费疑舟的感官。
她的声音很动?听,娇媚柔弱,珍珠扣落在地上的声音也很动?听,嘈嘈切切,像山间寒夜阵阵的急雨。
种种,种种,都让他?忍不住想把她碾到碎。
“……”身上凉意突袭,殷酥酥脸通红,闷哼了一声,脖颈高高扬起,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无助地垂荡。
感觉到莓果被裹舐,像陷进了温热的果冻池。
灶上的乌冬面已?经开始沸腾,面汤上下翻涌,水深火热。
费疑舟搂紧怀里的姑娘,她脸色如火眼眸湿润,吻痕交错遍布四肢百骸,有种凌虐又妖艳的媚态,如此之美,是他?创作?至今最满意也最伟大的杰作?。
“阿凝……”混沌的意识里有声音传来。
那样轻,那样轻,柔柔地呼喊。
而?他?沉湎于极致的心理满足中?,根本不想醒来。
想要一直拥抱她,想要一直亲吻她,想要一直吞噬她,甚至想要和她结合着被庞贝的火山熔岩席卷包裹,成为化石,同世界一起毁灭,与时间一起永生……
“阿凝!”
这声呼喊之后,是一阵尖锐的刺痛将费疑舟从更深的意识层唤醒。
“……”他?脸色毫无涟漪,只是缓慢睁开了双眼,将左耳贴近她的胸腔位置,安静聆听她急促到毫无章法?的心跳。
殷酥酥被他?锁得死?紧,手臂双腿全都动?不了,根本挣脱不开,又羞又恼地嘟囔:“你无端端发什么经?又弄坏我一件衣服。”
“温存。”费疑舟轻声说。
殷酥酥:?
殷酥酥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昨晚你很辛苦,本来今天起床,应该好好跟你温存的。”他?嘴角漾开轻淡的笑意,而?后吻了吻她的唇,道,“你妈妈来得比较突然?,现在只是补上醒来后该做的事?。”
听完他?的说辞,殷酥酥愣住,既有些甜蜜温暖,又有点无语。
她脸烫得几乎失去知觉,手指在他?脸上轻掐了把,不满:“温存不应该是聊聊天,彼此说点好听的情话吗?哪有你这样的。”
二话不说在厨房里撕人衣服 ,还张嘴就啃。
“疼了?”
“……有点。”
“不好意思。”他?亲吻她脸颊,绅士而?平和地说,“不过?也希望你理解一下。刚把初夜送给你,我整个?人的状态还比较亢奋。”
殷酥酥:“…………”
殷酥酥羞愤欲绝,索性伸手掐住他?脖子,威胁:“你正经一点是不是会犯法??”
“不是你说的吗。”大公子撩起眼皮懒洋洋地她对视,从善如流,“‘温存’等于说点好听的情话。”
殷酥酥默,心想您这说的是情话吗,您说的明明是骚话!
无暇再跟这流氓大佬扯闲天,她两腮红扑扑,抬手将自己的毛衣开衫裹拢,遮住自己,倒也没忘记跟他?理论正事?。
她说:“好了,你现在严肃一点!我问你,你为什么会跑去跟我妈说,要到我老家去拜访长辈,还要到我家里上门提亲?”
费疑舟亲昵拥着她,淡声道:“我之前了解过?你们兰夏的风俗。你们那儿求娶哪家姑娘,不都是要先?拜访女方的诸位长辈,得到长辈们的认可么?”
“……我们那儿提亲的流程,确实要先?拜访长辈。”殷酥酥应着,顿了下,瞠目,“可我的重?点就是问你为什么要上门提亲!”
费疑舟:“我和你本就是夫妻。现在这个?关系已?经被你妈妈撞破,阿姨的态度你也看见了。除了顺势把这流程补完,让一切顺理成章以外,你难道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殷酥酥语塞,沉吟半晌才垂下眼眸,喃喃道,“可是这样,我的后路不就断完了吗。”
“后路?”他?以玩味品弄的语气,作?反问。
殷酥酥沉浸在忧伤中?,不愿搭腔。
下一秒,他?裹住她的下颔将她脸庞抬高,笔直凝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殷小姐,我不妨跟你直说。从始至终,我压根就没打?算给你留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