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对京城了解的人都知道长柳街是干什么的,此乃京城有名的花街,里面的花楼都是全京城最有名的花楼,里面的姑娘无一不是精品,相当于现代的高端会所一条街,是达官贵人权贵子弟最爱寻欢作乐的地方。至于普通老百姓,连步子都踏不进去。
还不待何宴说出什么,何老太爷便怒斥道:“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要是敢说谎,我打断你的腿!”
何宴一慌,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我,我......”
这下子谁都能看得出来,这厮昨晚的确不在府中,的确去了长柳街。
何宴也知道此刻狡辩是不行的,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是去了长柳街,那又怎么样,我又没去别的地方,魏楚玉的事情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看来你清楚魏小姐发生了何事。”应青云看着他道:“据魏夫人所说,府上曾为何公子你求娶魏小姐为妻,但魏家拒绝了,而你对此事耿耿于怀,曾当众纠缠过魏小姐,并言语羞辱了一番魏小姐,可有此事?”
“什么纠缠!我才懒得跟那魏楚玉纠缠,她不想嫁,我还不想娶她呢。”何宴的脸上满是不屑,“你们该不会觉得我会因此就去害她吧?我又不是傻子,至于为着这么个女人干这样的事情?她又不是什么天仙,真是笑话!”
“既然不会,那你为何要撒谎你昨日没有出府?”
何宴心虚了一瞬,下一秒又理直气壮道:“我只是不想说而已,要是你去逛花楼,你会大剌剌地说出来?”
应青云不理会他的反问,只淡道:“不论你去哪里,涉及到案子,都该据实已告,请你如实交代,昨晚是否一整晚都在长柳街?在哪一家?又有何人作证?”
何宴被他好似审犯人的语气弄得很是不爽,“怎么,你这是拿我当犯人审?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应青云:“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本官不会拿任何人当犯人,现在只是请你配合查案而已。”
玉王笑呵呵地插了一句:“确是如此,现在找到魏小姐为重,但凡和案子有关的,都该配合官府调查。”
见玉王开口,一直没说话的何老太爷赶忙对何宴斥道:“应大人问你什么你就老实说什么!”
何宴满心不忿,但碍于玉王在此不敢造次,只好忍着气老实交代了昨晚的行程。昨晚,他酋时末去了长柳街的如月楼,在里面一直待到第二天卯时才回家,同行的是好友张翰文。
应青云:“除了张翰文,何人能证明?”
“当然是老鸨!”
“除了老鸨,昨晚哪位姑娘与你一起?”
毕竟,老鸨是不可能一整晚都和他待在一起的,而他去如月楼,肯定是叫了姑娘的。
何宴咬了咬牙,“如月楼的夕月。”
“那张公子点的哪位姑娘?”
何宴腮帮子上的青筋鼓了鼓,不耐斥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关张翰文什么事!你到底会不会查案!”
应青云不语,只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却莫名地让人很不自在。
这时,玉王呷了一口茶,待放下茶碗,这才笑道:“何老太爷,你家何三公子还得养养性子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叫何老太爷脸色微变,连忙对何宴怒目道:“你给我好好答话!再不配合查案,就给我去祠堂跪三天!”
何宴拳头一握,恨得牙痒痒,他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此时此刻却容不得他不答。因为他知道,应青云不能把他怎么样,但玉王可以,就算玉王脾气好性格温柔从不轻易整治人,却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夕月。”这两个字犹如蚊子哼哼,但在场之人还是听见了。
场面瞬间寂静下来。
两个男人,只点了一个女人,三个人一整晚待在了一起,这个........
要不是场合不对,封上上都想吹个口哨感慨一句:真特么的会玩!
乖乖,古人也是很开放的啊!
怎么应青云就这么君子呢,亲他嘴一下都能僵硬半天。
应青云见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偷瞄自己,眼中满是促狭揶揄之光,莫名地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无奈地看她一眼,示意她收敛一点。
这边,何老太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着何宴的手抖得怎么也稳不住,“你、你个小畜生!”
何宴低着头不吭声。
三个人玩了一夜,这点何宴撒不了谎,也不必要拿这个撒谎,他倒的确有不在场证明,但不在场,不代表没有嫌疑,指使别人去干一样能达成目的。
毕竟,何宴是目前为止唯一与魏楚玉有过节的人。
“既然你说,你也不想娶魏小姐,说明你并不在意魏小姐,既然不在意,那为何要当众寻她麻烦?”应青云已经了解过,当初何府的求婚是私下进行的,何家夫人只是去魏家探了下口风,外界并没有人知道,就算魏家拒绝了何家,何家也没有丢脸之说,顶多自家人心里不舒服一下,像这种求娶不成的情况并不少见。
而何宴作为男子,根本不至于当众找一个姑娘的麻烦并言语羞辱,所以他所做的事情,让人觉得很不对劲。
何宴哼了一声语带嘲讽道:“我就是看不惯那魏楚玉想给她点教训,明明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敢嫌弃我,甚至还跟别人说我的坏话,被我当场听到,我不给我她个教训我都咽不下这口气。”
应青云:“你为何说魏小姐不是好东西?她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厌恶?”
何宴嘲讽一笑,“魏楚玉在扬州老家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两家人从小定了娃娃亲,只差时间到了便成亲,但后来魏家人步步高升来了京城,地位远远超过其未婚夫家,所以这魏楚玉便看不上她那未婚夫了,想与他解除婚约,但又怕这样会落人口舌,于是便找了个扬州瘦马给他下绊子,让人当场抓住他与瘦马厮混,以此为由退了婚约,将过错都推到了她那未婚夫身上,你们说,这女子是不是歹毒的很?就这样的女子还敢嫌弃我不好,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在场人脸色都变了变,没想到一个闺阁女子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应青云:“这事如此隐秘,魏家人应该严封消息才是,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何宴:“魏楚玉有个大哥,也是风月中的一把好手,有一次跟我们喝酒喝多了,无意中说了出来呗。”
封上上心想,估计不是无意中说出来的,而是被何宴等人趁着醉酒套了话吧。
何宴又道:“虽然我的确是厌恶那魏楚玉的很,但我只是气不过她跟别人说我坏话这才找了她麻烦,但那次我出了气之后便将她抛到了脑后,她怎么样都与我无关,我真的犯不着为了这么个女人去做犯法的事情,我又不是脑子有问题,这点我还是拎的清的。”
何老太爷爷赶忙补充道:“王爷,应大人,我家这小子的确是混,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可不敢乱来,从小到大没敢干过伤害人命的事情,这件事老朽我敢打包票,的确跟我家这小子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