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济慈将那位鲁斯堡主人分析了个透彻,从原生家庭到成长道路,从社会到职业碰壁,这些人哪里听过这样的知识分享,就都听的如醉如痴。
小酒馆老板朱佩冲过人墙艰难的送过一盘子乱七八糟。
为了表示慎重,他还把坚果都过了油,洒了上等细盐在上面。
冯济慈道谢,他取了一粒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东西放进嘴巴里,咀嚼几下对老板笑笑:“非常好吃。”
朱佩哈哈笑了起来,就特别荣幸那种感觉,他眼发亮的又指指一团黑丸子推荐:“你可以试试这个,这是来源于我祖母的菜谱。”
这话意思很多,简而言之我出身不错,家里有祖传的菜谱。
冯济慈拿起来就吃,接着眼睛闪亮,他吃出罗勒的味道了,这里有着跟地球一模一样的动植物,但叫法不同。
冯济慈对朱佩先生竖起了大拇指,就为人家舍得拿出近似于罗勒的香料招待自己。
这里香料依旧价格高昂。
朱佩先生高兴极了:“我,我再去为您准备一些东西,是的先生,我家里确实有几张菜谱……”
看着酒馆老板高兴的离开,咽下嘴里的东西,冯济慈扭脸看向佩林先生问:“有件事,有关于车队到达奈乐的过路预算是多少?”
佩林先生上前一步,腰边那柄宝剑咚的一声磕在桌子边缘,他使劲揪出碍人的玩意儿丢给身后的侄儿坐下说:“大概三十个左右。”
三十个金尼,那还真的不少了。
冯济慈对周围摆摆手,佩林先生迅速驱赶人群。
车行老板里佛先生十分不愿意,奈何他身材矮小,硬是被佩林先生扯着领子弄走了。
刚才分享那些情报的时候,佩林先生就不想周围人听,他花了八个金尼,就凭什么分享这些。
直到三圈人不情愿的离开,穿着黑袍的母女三人就露了出来。
冯济慈眨巴眼睛,拍拍手上的调料沫儿,站起来点头问候:“夫人……。”
这是老军营的遗孀。
寡妇对他强扯了个笑容,带着女儿们离开了。
佩林先生回来,看她们走远了才说:“这是此地巡逻军的遗孀,最近城里有很多这样的人,先生,从这一点上来说,在下还是支持您去奈乐的,这地方对库洛的保护……”
他耸耸肩,多少有些看不起的意思。
作为一个外国人,佩林先生想说此地不仁义,可人在外乡还是多听少说:“她们有些怪,说是母女三人出行,却只预定了两张车票。如果这次她们不跟咱们离开,里佛先生绝对是要强迫她们退票了。”
“预定?”
“对,那位夫人在车行买了去奈乐的票,就两张,我们之前有个皮毛商的车队,还有个阿加马戏团,他们带走车行两厢乘客,她却总不走,每天都坐在那里等,里佛先生对此极其苦恼,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是没有女乘客同行吗?”
“当然不是先生,那是几位颇为体面的夫人,还是有女仆那种。”
冯济慈看着她们的背影微微思索,他想起在哈多克街被贩卖的小马,想着,若是没有旅费他倒是可以资助一下。
这倒不是什么瞎好心,为了适应新的生活,他不得不每天翻阅瑞尔的记忆,努力将地球与这边的记忆融合。
那么,被记忆里的情感感染也是正常的,老军营剩下的那些人,是肯为施莱博尼兄弟毫不犹豫去死的。
最后人家也是真的一起死了,照顾一下遗孀又有什么呢。
“先生?”
冯济慈抱歉的对佩林先生笑:“抱歉,想到别的地方了,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过路商税预算先生。”
“对,预算,你说你有三十个金尼?”
佩林先生颇为自傲的笑了起来:“当然先生。三十个!。”
冯济慈透过他的腰带看向他的上胸,那里还有个缝了金尼尔的小马甲,这个狡猾的商人。
冯济慈点点桌子,语气很轻飘的说:“那……我就都要了。”
佩林先生无比震惊,他扶着桌子看向他确认:“您说什么?”
是的,这位先生思维敏捷,思想宽度角度都令他震撼,并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然而他怎么敢要三十金尼尔?
那个叫托托的向导餐风露宿,赤着脚从普利滋到奈乐,一万八千里他才拿一百五十银尼,面前这杯麦酒才五个铜尼。
三十金尼被当做嫁妆,已经够一个乡下佬在城里娶个好人家的小姐了。
冯济慈确定的点头:“你好像很惊讶?”
我的知识值这个价格。
佩林先生气愤:“是的先生,非常惊讶。”
那是他们过路的商税,如果他都拿走了,他们将会寸步难行。
这样的库洛……怎么如此的贪婪。
冯济慈笃定的看着他的双眼:“知识无价~佩林先生,我敢拿这个钱,自然有解决商税的办法,当然,我也有些好,你以前遇到的库洛都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