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笼子,葵瑕把兔子抱出来,纤细的手指很温柔地给它梳毛,“兔兔,你是哪里来的啊?腿好像受伤了,也是被救的吗。”
“是我猎到的。”
抬头,林荆岫已经收起沙袋,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明天赶集,屋后面还有些其他猎物,带去卖了可以换钱。”
“可怜兔兔。”明天可能就变成麻辣兔头、红烧兔肉、烤全兔被端上餐桌了,葵瑕情不自禁摸了摸肚子,红眼睛兔子似乎察觉到眼前柔软的人类对自己怀揣食欲,撒开腿踢蹬,“不要乱动呀,好乖。”
林荆岫以为他喜欢这兔子,浓密的眉毛皱成弓字,冷肃道:“它很丑,也很臭。”
葵瑕忙着捉住兔腿,闻言头也不抬,“怎么这样说?小小的也很可爱呀,是不是兔兔?”
林荆岫:“......”
上午仍然无事可做,林荆岫独身住的时候并不重视口腹之欲,米缸菜篮有什么就吃什么,忙起来饿几顿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家里也没点零嘴能给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解馋。
邻居张婶抱了个竹编簸箕,从院门前经过的时候听到动静,知道院里有人,敲门想给林荆岫送点自家做的炒花生。
没成想林荆岫家里还来了客人,张婶略觉惊异,但看见葵瑕那张深受长辈喜爱疼宠的漂亮脸蛋就乐得找不到北,笑眯了眼拍拍他的手背,干脆把整个簸箕都推给小孩吃。
林荆岫难得没有推辞,暗下心明日去镇里扯两匹布还礼,张婶的女儿才十岁,正是抽条又爱美的年纪。
所以下午葵瑕就坐在屋檐下,嚼着酥脆咸香的花生米,看林荆岫忙前忙后。
他倒是想帮忙,可男人做的事他见都没见过,好不容易能上前搭把手按住凳子,就被毛刺刮伤了手。
林荆瑕在刨木头,成卷的木屑堆积在用来固定的凳子腿边,又是项力气活,他不让葵瑕靠近,葵瑕只好站得远远的,偶尔问他“要不要吃花生米”。
画面倒还挺和谐。
起码不再是林荆岫孤零零的一个人进出了。
隔天清早,林荆岫在村口花十几文钱租了辆驴车,带葵瑕出门去镇上赶集。
清水镇是云州辖区内很不起眼的一个小镇,人口不多也不少,开早市的热闹程度,已经可以让从没出过山的小花仙感觉特别新了。
林荆岫见他盯着摊位上被白布盖上半边的酥糖目不转睛,最先掏钱买了一份装在油纸袋里,给他拿着边走边吃。
把猎物换成钱,不知为何他没带那条丑兔子。接着他又去买了汤圆粉、发酵好的罐装醪糟,可以煮成甜汤,在成衣店采纳老板的意见给葵瑕直接搭配几件成衣,又扯了几匹颜色活泼花纹时兴的料子,留下尺寸约定好时间来取。
临出门前林荆岫余光扫到柜台,指着红木盒装的块状体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