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见到那些讴者没骨气的模样,不屑的冷笑一声,直接将成蟜打横抱起来,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成蟜,成蟜的手腕、脖颈之间起了微微的红疹,一看便是方才人多,不服所致。
成蟜身子敏感至极,虽有玉佩镇压,但还是异于常人,因此不喜旁人触碰,这些红疹子起伏在成蟜白皙的肌肤之上,十足的扎眼。
嬴政不由冷下脸子来,森然的道:“甯君子若是为了蟜儿好,便合该多了解了解蟜儿。”
说罢吩咐身边的王翦道:“叫医士在路寝宫候着。”
“敬诺。”王翦抱拳。
斗甯见嬴政要带成蟜离开,站起身来道:“秦主,您这般将大行人带走,外臣初来咸阳,人生地不熟的,恐怕多有不便。”
“这倒是容易。”嬴政抬了抬下巴:“王翦,寡人看这燕饮也差不多了,你送楚国副使回去,切忌务必要将甯君子全须全影的送回别馆。”
“是,”王翦道:“卑将领命。”
说罢,抬手道:“甯君子,请。”
斗甯没有法子,嬴政已经把话头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好真的撕开脸皮,拱手道:“谢秦王,那外臣告退了。”
斗甯下了画舫,直接上了别馆的辎车,王翦跟上车来,跪坐在一边,伸手压着腰间的佩剑,动作规矩,眼坚定,仿佛一尊石雕。
斗甯多看了一眼王翦,试探的道:“这位将军倒是眼生。”
“卑将并非甚么将军,”王翦道:“只是跟随王上的虎贲护卫。”
斗甯微笑:“将军自谦了,谁不知虎贲乃是护卫秦主安排的心腹干将?还不知将军高姓,是何氏族?”
王翦平板的道:“卑将姓王,并非高门大户,没有氏族。”
斗甯略微有些吃惊,在这个年代只有贵胄才会有氏,普通男子只有姓,因着姓是区分大宗族的,而氏去区分小宗族的,连自己的小宗族都没有,可见身份低微。
便是如此一个身份低微的年轻男子,竟然在嬴政身边供职,而且看得出来,嬴政很是信赖于他。
斗甯眼眸微微转动,暗自思量着甚么,便在此时,辎车猛烈的颠簸了一下。
“嗬……”斗甯没有坐稳,猛地向前一栽,王翦反应迅速,一把搂住斗甯腰身,刷的一下,斗甯温软的嘴唇扫在了王翦的面颊之畔。
王翦身上的肌肉明显一僵,一丝不苟的面容稍微露出一丝裂痕,甚至有些面红耳赤,连忙道:“车马颠簸,还请甯君子坐稳。”
斗甯将王翦的反应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十足温柔亲和的道:“多谢王将军。”
成蟜头晕目眩,感觉自己在划船,漂在水上,浑身都轻飘飘暖洋洋的,在嬴政怀里不停的挣蹦着。
“老实一些。”嬴政无奈的抱他入殿,放在软榻上,让医士看着。
只是普通的过敏,若是不理会,最多一晚上也能消肿,医士开了一些清凉解痒的药膏,很快退了出去。
“别挠。”嬴政扒着成蟜不安分的手。
成蟜撇嘴道:“痒——”
嬴政无奈:“那也不能挠,哥哥给你吹吹,便不痒了。”
成蟜哈哈一笑,指着嬴政的鼻子尖儿道:“哥哥,你在哄小孩子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嬴政挑眉道:“那还要不要吹吹?”
“要!”成蟜一打叠的道:“要要要!”
说罢,还把自己的脖颈往上欠,主动送到嬴政面前。
嬴政凝视着那细白的脖颈,目光不由深沉起来,沙哑的道:“乖,别闹。”
嬴政压制下心中的火气,轻轻给成蟜吹着颈侧,道:“快睡罢,睡着了便不痒了,明日一早就好了。”
“唔……”成蟜侧躺在软榻上,眼朦胧,醉醺醺的,直勾勾的盯着嬴政,蹙着眉头,一副很苦恼的模样,喃喃的道:“我也不想啊……”
“嗯?”嬴政没听懂他在说甚么,道:“你这个醉鬼,没有酒量还偏偏要饮酒,说甚么呢?”
成蟜重复道:“我也不想。”
“不想甚么?”嬴政没当回事儿,还以为成蟜在撒酒疯,顺着他的话讲。
成蟜委屈的瘪着嘴巴:“我也不想喜欢便宜哥哥。”
轰隆——
嬴政死死盯着成蟜,正色的追问道:“蟜儿,你喜欢谁?你刚才说甚么,再说一遍?”
成蟜似乎没听到嬴政的追问,兀自醉醺醺的道:“可……可是便宜哥哥长得好好看!”
嬴政眼皮一跳,蟜儿方才是在夸自己的容貌?一时不知该欢心还是该发愁。
嬴政顾不得那么多,谆谆诱导的道:“蟜儿,告诉哥哥,你是不是也喜欢哥哥?”
“不喜欢!”成蟜立刻否定。
不等嬴政再次谆谆诱导,成蟜已然自我攻略,又露出那种委屈的表情,可委屈可委屈,撇嘴道:“我也不想喜欢,可……可是他有大胸诶!”
嬴政:“……”
作者有话要说:
顺便科普一下,成蟜的名字读jo三声(音同,饺子的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