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君虽然喜欢热闹,可一下给她添了三个女孩来,她这里成了专职处理赵侯感情问题的处所,想想比之前赵侯不近女色更叫细君头痛。
“姚黄年纪尚轻,儿子当她是个小妹妹罢了。其父许佳做事瞻头顾尾,不捏着命脉推他一把便不知会拐弯拐到哪里去,若是他此次能成事,阿娘便封姚黄一个县郡主吧,也算给足了许氏的面子。”
果真又是为了当下局势,前前后后好几个女孩子,细君看哪个都不错,怎的赵侯偏如此挑拣,只管将女孩子一个一个往自己宫里塞。
细君很是疑惑,“你把如此年轻的女孩子招进宫来同窦绾打擂台,莫不是藏着什么别的心思?”
那窦绾到时整日盯着小孔雀一般受人瞩目的许姚黄,哪里还有别的精力。
“哪里会有什么别的心思……”
赵侯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在细君面前到底还是有几分心虚。
这时候熙宁的身份仍成问题,恐怕还得想些别的法子。从赵军营地出来的小君,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恐怕是个昏君。
熙宁这日越发觉得身上燥热,她曾听人说这是有孕之人的症状,这时候尤其想吃上一只西旗的牛乳糕。冰冰凉凉,恐怕她这股无名躁动立刻便能消下去。
结果半夜,脖颈里突然塞进一只冰冷的大掌,熙宁一个机灵立刻被冰得醒过来。
赵侯从外面刚刚进来,身上还为来得及暖过来,看时辰还早便非要将人弄醒。
熙宁燥热之火刚退,心头怒火又起,“你不知羞的,总往我脖颈里摸做什么?”
“你这里暖和”,他还凑上前闻了闻,“好香!”
她将这人推到一边,不肯叫他躺过来。
“你去隔壁,昨日说好了,不许再与我同榻。”
哪里说好了?谁说好了?他怎么不记得?
“我不会动手动脚,保证只是搂着休息罢了,如此也不成么?”
不成不成!
熙宁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谁家年轻姑娘会跟男子同榻,实在不像话。”
赵侯眼睛咕噜噜一转,用熙宁从前旧言堵她,“你仍扮作男子,我也还是赵侯,咱们依旧以兄弟相称。”
“你——”
他觍着脸凑到榻边,忽而觉得做兄弟也有三分好处。
至少睡到一处是不愁的。
“你瞧,做阿兄的理应暖一暖小弟寝榻。”
赵侯像一尾鱼般钻了进来,其实这榻并非是能容二人同寝的大小,他又生得高大,叫熙宁栖息之地越发捉襟见肘,简直要挂在墙上去。
熙宁正侧身向一旁蠕动,却叫他一把揽进怀里,“这屋子地方忒小,明日叫人搬去我那处屋子,起码夜里翻身不成问题。”
赵侯也知这寝榻窄小,由不得他翻来翻去,可就是乐意同熙宁睡在一处,他白日里办完了事自动自发就是要过来休息。
“我不去。”
熙宁坚决拒绝他的好意。
原本这寝榻便是刚刚好的大小,若不是他非要挤来,自己何至于每日醒来腰酸背痛。
“你自己回去……”
熙宁动手使劲儿戳他,这个油盐不进的倔驴,她心想两人这副暧昧模样,叫小孩瞧见了那还得了。
赵侯却仿佛是她心底蛔虫,“不叫外人看见,我偷偷把你搬过去。”
“你莫要自说自话,今日不许再在我这里留宿,莫忘了昨日已经定好的规矩。”
第0章
“哪里来的什么规矩?”赵侯问她, “在此处我定的规矩才是规矩。”
熙宁不乐意惯着他,“既然如此,此处让与你休息, 我另找别处去。”
偌大的行宫,还能没有柳熙宁落脚之处不成, 熙宁可是不信。
她要出去,赵侯却平展展躺在外面堵着,他身条长,故意将胳膊也伸直堵着。几乎未给熙宁留一丁点的空子出去,熙宁若是想要下榻,就得自他身上翻过去。
她瞧他一眼, 小脸皱做一团,这时候叫他起身简直是对牛弹琴,熙宁知道自己说不动他, 便直接起身要自他腰间跨过。她只穿着薄薄一层寝衣, 原本躺在大衾之中暖暖和和的, 叫他折腾起来不说,这时候钻出外面便觉得一阵冷意袭身。
她便一边揉着单薄的肩膀, 一边想着速速下榻穿衣,结果他却不肯叫她顺心随意, 一手去扯她细细小小的腕子,顺便扬起上身一个使力,叫熙宁稳稳跌坐在了自己怀里。
二人面面相觑,上身正贴在一起。
熙宁等着圆眼做不可思议之状, 却见身下这人低垂了下眼眸, 大概是感受到身上之人的不寻常,甚至惊叹了一句, “怎的未穿里衣?”
她今日浑身燥热,故而除去了裹胸布和小衣,哪里知道这人就这么闯了进来,半分情面都未讲。
他拘谨的抿了抿嘴,“软软的。”
熙宁脑袋瓜都要炸裂开来,“你不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