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聊起正事,汤父态度重新变得庄重了起来,脸上明显浮雕着岁月的洗礼,连声音都像是历经过万般磨难:“刚才你在大家面前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真心的?”
他心里的完美女婿就该是那个标准。
陆景修点点头,双拳握紧道:“伯父,我对安安真的是真心的,关于那位未婚妻我一定回去就和她再说清楚,做最后的了断。”
“……还有我的母亲,倘若她不愿意接受安安,我可以放弃现在手里的一切,将公司还给她与我的继父。”
用事业换取后半生的自由与幸福。
他也是在说完这话的一秒钟里,明白了当年靳泽承为什么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放弃现成的靳氏集团不去继承,偏偏要耗尽心血开立远庭。
到底还是他有远见。
如此一来,除了爱,从来就不会再被什么束缚。
陆景修有些讥讽的扯了扯嘴角,重新抬起脸时,漆黑的眼眸凝满了真挚:“伯父,日后的生活可能会不顺畅、会很辛苦,但我陆景修以自己的性命发誓。”
“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苦了安安和孩子。”
汤父垂下了眼眸。
不得不说还是被面前这位男人的一些细节感动到了,在他所有的话语排序中,自己的女儿总是占得前位,拔得头筹。
他叹了很深一口气,这么多天的坚持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为了我的女儿,我不得不再给你一次机会,只是爱从来靠的不是怎么说……”
“我知道,我会用时间向您证明的。”陆景修接过话,目光炯炯有。
他知道自己和汤以安现在还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不像是靳泽承和喻遥那种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
但也只是自己的心里不愿意去承认罢了,早在两年前的那个舞会上,他发了疯的用尽人际关系去找那个女人时,她就是特别的。
从此以后他的心里也再也看不进其他女人。
既然上天还让他们以这种方式再度相逢,这是他应该收下并且永远抓住的厚礼。
没感情,培养就是了。
“行了,话说清楚就出去吃饭吧。”汤父给自己的空碗里盛满了饭,转头想问陆景修还要不要时,才发现他碗里的饭根本就没动过几口。
这小子……
喻遥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她用灵敏的第六感察觉到了陆景修和汤父之间的磁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仅只是说清楚了一些事情那么简单。
他们好像还有更加亲密的举动。
小声的打了嗝儿,然后肚子上立马贴上来了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掌。
在桌子底下,靳泽承慢慢的给她揉着有些吃撑了的肚子。
眼里虽然有几分责怪的意思,但更多还是心甘情愿的宠溺。
事实上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
桌上的菜还剩下一大半,除了汤父偶尔会夹几筷子以外,全部都进了陆景修的肚子里,他吃的速度很快,动作依旧保持优雅。
“你要喝点水吗?”汤以安把手边的杯子递给了他,眼里写满了担忧。
陆景修摇摇头,继续吃着,力争让每一个盘子都光的和洗过一样。
最为开心的还是汤母了,有种自己的手艺得到了被认同的感觉,笑着看陆景修,越看越满意了。
反正这未来的日子还长着。
就让他们折腾去吧。
喻遥感觉自己的胃舒服了不少,然后不留情面的一把推开了靳泽承的手,嘴巴再次撅了起来:“你来我家说要娶我的那天,都没吃这么多。”
相反,喻父喻母谢天谢地的多吃了好几碗米饭。
没想到真的能和靳家结为亲家。
他们也没有帮着自己说什么,一个劲的请求靳泽承要多忍耐她的那些臭脾气和坏习惯,如果哪天忍不了要提离婚,就先把她送回喻家。
二老先动手“揍”一顿,“揍”到听话再说。
毕竟当时心里认为只要喻遥嫁的好,小女儿喻晴的婚姻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谁不是想方设法的想跟靳家攀上层关系。
靳泽承眼皮跳了跳。
他不是很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比较的。
当年母亲催婚,那一摞女孩的资料厚度都快比得上新华字典了,他一开始是想着跟喻遥细水长流,先把哥哥妹妹的感情转变为男女关系再说。
表白、约会、求婚、订亲、结婚,该有的礼数流畅一样都不少了她的。
但靳母委实心急,还搬出他的公司来说事,要他要么选择立马结婚,要么就回来继承靳氏,再晚几年结婚也可以。
没办法,他只能先提出了这辈子要娶也只会娶喻遥的决定。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两人一结婚,他就马不停蹄的去奔赴国外市场,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所以总想把什么好东西都捧给这小姑娘当补偿,补偿自己两年来不能陪着她面对那么多困难,过年的时候也只能让她一个人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