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人差点跳起来:“你凭什么帮我决定!你球技那么差,连我都打不过,他不是稳赢?”蒋一诚却笑道:“放心啦。”
陆浮换了一身网球服,蓝色的上衣白色的长裤,显得肩宽腿长又气质清爽,方黎人在他看过来前赶紧把目光移开,装作四处打量。
她没想到蒋一诚的烂球技真是用来“戏弄”她的,他不仅打得很灵活,而且技巧高超。场上球来球往,看得方黎人眼花缭乱。
她只听见“嘭嘭嘭”像在打雷的声音,球在球场上空飞来飞去,划出一道道幻影。两人打了半天都不分胜负,直到激烈的交战骤然停止,方黎人听到一声“闷哼”声。
发生了什么?她惊讶地往陆浮那边看去,他半跪在地上,用球拍支撑,一手痛苦地捂着前胸。那是他受伤还未痊愈的地方,刚才被迅疾飞来的网球击中了。
方黎人睁大眼睛向蒋一诚看去,他走到球网前,稍稍俯下身:“抱歉,不小心打歪了,你没事吧?”见识过他刚才的脸上一闪而过的色,方黎人很怀疑“不小心”三个字的真实性。
陆浮撑着拍子站起来,淡淡地说:“再来一局。”方黎人着急想说什么,最后把话咽了下去。
这一次的陆浮精高度集中,且目标非常明确,很快用网球狠狠击中蒋一诚的膝盖,令他向前跌跤,狼狈地半跪下来。方黎人站起来:“够了!”
蒋一诚疼得抽气,一时之间起身有些困难,在方黎人走过来扶他时笑道:“不分胜负呢,要不要陪他去晚宴,你自己决定吧。作为律师友情提醒,你有权力拒绝。”
说着“自己决定”,方黎人刚一张嘴,他却抢在前面说:“劝你别去,这人,呵,危险。”别的不说,陆浮的脸色确实是越来越“危险”,捏着球拍的手背青筋暴露。
“你不服气吗?”蒋一诚转向他,语意轻淡却深远,“小黎是在相亲时‘看上’我的,你敢不敢也作一番相亲时那样,对家庭情况和过往经历的陈述?”
他眸色幽幽:“不如,先说说你爸爸是如何去世的好了。”
听着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话,方黎人心中升腾起不乐,尤其是她隐隐觉察蒋一诚是在往陆浮的痛处踩。余光中,陆浮的脸仍绷着,日光灯下似乎失去了两分血色。
方黎人心道肯定是自己看错,只想赶紧把蒋一诚拉走:“别废话了,找个地方给膝盖涂点药吧!”陆浮的目光像射在后背的两把剑,没有出声喊她。
那么高大强壮的身体直直站着,竟然像一只被抛下的小动物。
找球场工作人员要了一瓶红花油,方黎人让蒋一诚自己涂,对陆浮一瞬间流露出的苍白耿耿于怀。蒋一诚从她脸上一扫而过,落在自己膝上:“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啧啧,小姑娘就是单纯。”
方黎人回头:“你说什么?”蒋一诚正色:“别忘了他是什么人,经验证明,做他身边人的下场只会很惨。”方黎人想问“你怎么知道”,但这问题没意义,没好气说:“别瞎操心了!”
他耸耸肩:“也是,反正他也快被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