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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西回到公寓后,被眼前的场景惊呆。更多小说 LTXSFB.cOm
母亲举着把剪刀,扬言要剪短电话线。老管家紧紧抱住黑色电话,被逼至墙角,不停地请求夫人平静点,似乎在保护得之不易的珠宝。
“这个满身下水道味的疯女人,嚯嚯完我先生后,又来捣腾我儿子....”,女人的妆容早已哭花,眼影和睫毛膏糊成一团,黑色泪水淌在得满脸都是。刚被美发师精心盘好的手推波纹,乱得如同鸡窝。
“亲爱的,这哪有疯女人啊?”珀西跑上前去,从身后抱住她,模仿起父亲的口气。“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好吗?”
“麦克斯?”,她的情绪稍微恢复平静,挥剪刀的手垂了下来。这招果然很奏效,珀西顺势夺走她手上的剪刀。
凯瑟琳教授下午连给珀西打来两桩电话,留言说有急事。结果他下午在调查局找案情资料,被她扑了个空。母亲只要一听到凯瑟琳霍普的名字,立马发疯。教授已经很多年没有和麦克斯公爵有任何往来,但只要逢父母吵架,她一定把凯瑟琳的全家都骂一遍,从教授小时候生活的贫民窟开始。
等到安抚完母亲的情绪后,已经快八点钟了。珀西累瘫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老管家见夫人回到卧室,才从燕尾制服口袋里掏出一份信件,上面标有他的名字。“少爷,下午有个报童送来这封信。我问谁写得信,那小孩说是个他不认识的女士,说给他一马克,以后这事谁也不能说”。
信件用深棕色牛皮纸信封包着,拆开后里面还有层锡箔纸。写信者似乎很害怕这封信里的任何一个字被不相干的人看到。他展开信件,逐字阅读起来。
亲爱的珀西:
当你收到这份信件的时候,不出意外,我已经死了。
不要惊慌,也不要对外声张。生而在世,死亡与每个人相随,只是或早或晚而已。对我这样一个多年被折磨的灵魂而言,能提早知悉这一天的到来,反而意味着解脱。
其实,当知道昔日同事、现在在下东区混日子的药剂师被谋杀时,我就意识到了这一切。
今天其实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但无从讲起。我知道,你和麦克斯太像了,就算编下劣质的谎言,也无法阻挡你的好心。不如,趁临死前将我所经历的真相全盘托出,反而能让你安全些。
作为脑科医学研究者,我人生最大的成果便是在拉克瑟尔研究院研究院完成的。很多年前,德奥帝国发现一个名为“海伯利安”的种族,他们是由蜥蜴进化而来的人类,这种巨蜥被人类称之为“巨龙”。
和白种人屠杀美洲土著类似,我们也抓获了这群原始人类,并对他们进行了惨绝人寰的活体实验。『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想基于海伯利安族强大的基因重组能力,制造出投放战争的超级战士。结果也如你所知,帝国于97年赢得了欧洲战争。
然而,这种能改造人类成超级士兵的新基因“歌利亚(GOLIATHDAS VIRUS)”, 会对人类产生巨大副作用。但凡有不匹配新基因的人类,会得爆发严重的传染病;而匹配的极少部分人类,也会成为合成怪兽,再也不会具备人的形态和意识。战争过后,这项研究的负责人蔡森和博士利用他与皇帝的私交,将基因代码全线锁死。
蔡是举世无双的天才,几年后,他又发现了G病毒的抗体血清疫苗。但是出于伦理考虑,他保密了全部内容。
当猴子学会一点把戏时,只想换取食物;人,只有人,才会将自己掌握的一切知识用于欺凌和压迫之上。在92年秋天,时任国防军上将的安德里希在某种不可知的途径下得G病毒,并将其投放在海德堡大学的供水库里。
当年所有的大学生无一幸免,并将瘟疫泄露到整个帝国。随即《帝国日报》等媒体联合发布恐吓消息,致使民众陷入极度恐慌。这就是你所看到的,“海德堡大瘟疫”。
安德里希以几百万人之性命逼迫蔡森和博士交出疫苗,随即枪杀了他。这位整个人类历史上最卓越的科学家,就被渲染为“黄祸”,与“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污蔑之词一同贴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他又趁着当时首相大选之际,联合帝国最大的财阀,普鲁士财团推出特效药,从而当选上帝国首相,从此登上权利的巅峰。
我在拉克瑟尔研究院负责研究海伯利安人的大脑结构。实验室后有个数十英尺的深坑,每天都有数百具尸体扔进去,就像我每次扔掉试验时的小白鼠一样。扑克牌上有数字、人物、图案,是甄别切除脑体者精状况的重要衡量标准。也许,这就是为何‘恶魔’要在每个被害者身上放置一张“JOKER”,这是他的嘲笑和复仇。
现在想想,失去人性的我,才是真正的恶魔。
这些年来,我没日没夜的研究医学,只为多救活一条生命。可每到晚上,仍然会梦到研究所里的海伯利安人。他们从标着序号的实验品,逐渐变成一个个鲜活的人。男人,女人,小孩,老人.....这是我此生逃不掉的梦魇。
我曾在东方的古寺里祈求心灵的安宁,却被一位禅宗僧人拦住,他说我满手鲜血,罪不可赦。
感谢死亡。很快,我就能解脱了。
又及:军情处是直属安德里希的特务机构,极其危险!既然他们已经介入,一切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请务必看完后将这封信烧掉,为了你的安全。
很多事情,早有人在暗中撰写着结局,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巧合。
凯瑟琳霍普 即日
93年月22日
珀西读完这封信后,全身都是汗水。
夏日的晚风从落地窗外吹来,他的后背冷冷的。街对面的公寓要么拉着窗帘,要么没开灯,黑压压的窗户充满未知,仿佛无数眼睛正在严密监视自己。他快步走到窗边,紧紧拉下百叶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