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羊是能夜视的?,用不着照明;
司樾也是能够夜视的?,所以两人的?屋子里只有那么一个烛台装装样子,平常晚上司樾看杂书也用不着灯。
她伸出?指尖,在身前?随意划拉了一下,割出?一道空间裂缝来,在里面?一阵翻找,两眼?转来转去,翻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个东西。
还?没看见是什么,霍然间,整个屋子亮如白昼!惊得恒乞儿猛地抬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只有这个。”司樾把东西抓到纱羊眼?前?,纱羊被光刺得抬手遮眼?,好?一会儿才看见她手上抓的?是什么。
一颗蹴圆大的?龙珠!
“这、这是什么!”
司樾想了想,“应该是龙珠。”
“我?知道这是龙珠,这是谁宫里的?!”
司樾半眯着眼?睛,目光变得朦胧遥远。
她回忆了半晌都没有动作?,纱羊更加震惊,“这么大的?宝贝,你?都想不起来是怎么来的?了?”
“谁知道呢。”司樾道,“摸着不热,那不是木龙就是水龙的?,正好?不会烫着你?们。”
她一挺肩,把蹴圆大小?的?龙珠投到了屋顶中央,对盯着这边看的?恒乞儿扬了扬下巴,“怎样,亮了?”
恒乞儿点点头,司樾便嗯了一声,继续看自己的?书了。
恒乞儿不像纱羊那样为?龙珠所震惊,出?了恒家村后,外面?的?一切都让他震惊,三餐饱饭值得震惊、棉花一样的?鞋子衣服值得震惊、鳞仃湖旁的?那碗猪油打卤面?更值得震惊。
值得震惊的?事情太多了,在那醇厚鲜香的?猪油面?前?,一颗会发亮的?球也就算不得什么,恒乞儿看了一眼?就继续做自己的?功课去了。
龙珠发着银白色的?光,把这小?小?的?屋子照透了,光从木板的?缝隙中射出?去,四处透光。
晚上打外面?一看,还?以为?这木屋成了精,要化形变人了。
纱羊抬头,一抬头就被龙珠刺得睁不开眼?。
她取了一块白布,飞上去想给龙珠蒙上一点,可还?没靠近,胸口便一阵心悸,闷得她急忙飞到司樾身后喘息,对着龙珠的?眼?也露出?了两分怯意。
司樾扭头看了眼?她,从她手里扯过白布,往上一丢,那布自己裹上了龙珠,把刺眼?的?光削弱了些许。
“好?强大的?龙气。”纱羊这才松了口气,但依旧心有余悸地趴在司樾肩后,小?心翼翼地仰头看被布蒙住的?龙珠,“到底是谁送给你?的?。”
司樾翻了页书,哼笑道,“气息纯善中正,这是龙的?珠子,哪有会送东西给我?呢。”
“什么!这是你?抢来的??”纱羊震惊之后又道,“龙珠可是龙的?命根子,那条龙没找你?麻烦吗?”
“忘了。”
“你?…你?……”纱羊后退了几寸,“你?该不会把那条龙……”
司樾斜眼?用余光看她,意味深长地笑,“忘了——”
“唔!”纱羊倏地往后滑开,翅膀嗡嗡地颤抖。
紧接着,她从司樾那眼?里看出?了笑意,反应过来她又在故意吓唬她。
虽是吓唬,但事情未必是假的?。
纱羊觉得,司樾就算没有杀龙,至少也是把人家打得半死了,否则哪里有龙会善罢甘休。
她扭头看向身后沉默写字的?恒乞儿,又看向躺在摇椅上看书的?司樾,屋子里只有司樾那破摇椅的?轻微吱呀声。
纱羊陡然意识到,自己一只小?小?的?虫仙和两个魔头同居一室,是不是过于?危险了点……
可看着司樾和恒乞儿,纱羊又不免想,魔到底是什么样的??
恒乞儿偶尔是有些危险,但司樾这个大魔头天天懒洋洋的?,哪里有半分危险可言?
她叹了口气,若邪魔大多都是司樾这幅模样,那也没什么可怕的?。
快到学生的?宵禁时间时,恒乞儿才收拾了纸笔回了宿舍。
他走后,司樾躺去了炕上,靠着枕头,翘着二郎腿,继续翻那本什么香红玉录。
纱羊有些困了,趴在她胸口,推了推司樾的?下巴,仰头看着她,“司樾,给我?讲讲你?从前?的?事情吧。”
司樾翻了页书,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我?们处了二十年,我?给你?讲了那么多我?的?事,却从来没听过你?讲过你?的?事。”
“有什么可讲的?,”司樾目光停在书上,“活着无非是吃饭睡觉、跑跑跳跳,谁都一样。”
“你?的?事肯定不一样。”纱羊撑起上半身看她。
司樾单手合了书,丢去一旁,双手垫到脑后,闭上了眼?,“别一天到晚瞎想,快睡,睡觉才是天上地下头一等的?要紧事。”
第40章
“你站住!”
这一天晚上, 照旧从司樾处回去的恒乞儿被拦在了宿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