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奥尔刚刚沉入精岛屿,红龙和火鸟就冲了出来。
红龙:“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只能说——很妙。我和达利安结合起来的,不只是身体,还有我们各自的能量,甚至灵魂,那是彻底的彼此交融。妙而舒适……但是好像对我来说没什么变化。”
“确定没什么变化吗?”红龙歪了歪头,“把你的戒指取下来,再使用一下魔力。”
奥尔按照红龙说的做了,他取下了亲王给他的红宝石戒指,原本他该无法使用马赛克的,会有一种明明能感受到魔力,却用不上劲的憋闷感。但是现在,一团细小的马赛克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车上只有他和达利安,达利安立刻一脸惊讶地看了过来,没等奥尔表示,他已经先比了一个“嘘”。奥尔戴上了戒指,也回应了一个“嘘”。
奥尔再次闭上了眼睛:“我能用魔法了,虽然威力很小……”
娜塔莉也只能点起火星那么大的一点火。她是以揶揄的语气说出来的,奥尔也下意识地认为她的力量很差,但是,她是不是也有红宝石戒指这样的装备?那点火星,是她佩戴装备前的力量强度,还是佩戴后的?
那次血族围猎火焰祭司,娜塔莉也在其中。如果弱小,她不可能被带去对抗那样的敌人吧?
红龙没有打扰奥尔,直到奥尔的眼重新回到他的身上,红龙才开口:“现在这样的低魔世界,能够引发外界的魔力变化,需要你们自身有着更强大精力,看来你还是变强了。”
“魔力,到底是什么?”
“它是空气的一部分。”红龙说,“你们目前对世界的了解,应该知道,空气实际上并不‘空’,你们呼吸的是多种气体的混合物吧?”
“是的。而且我们还知道主要有作用的是氧气。”
“虽然用的单词不一样,但我知道你说的氧气是什么。你可以将魔力,理解为另外一种氧。至于具体它是从哪儿来的——在我那个时代中,认为它是星球的一部分,参与到整个星球的大循环中。换言之,从这颗星球诞生之初,魔力就在那了。
随着星球的变化,魔力和氧气一样,发生了浓度的改变,也带来了物种的变化。”
奥尔听得很认真,他看多了魔幻、玄幻各种小说,魔力、灵力,或其它的什么力,都是看不见摸不着,没有来处的。他刚才只是怀着侥幸的心理提出那个问题,没想到真的能够得到一个答案。虽然这个答案不一定对,但这么听起来,魔力好像也不是那么玄学了,反而有了一种真实感
“那为什么我们能够掌控魔力?我们是拿什么掌控魔力的?”
“我们的脑子和魔力白痴的人类不同,它里边多了很多东西,这是进化的结果。而且,其实不能说我们掌控了魔力,而应该说,脑袋里多出来的那些器官,让我们得以释放出精力,与魔力发生反应。”
奥尔:“???”
“火柴在空气里燃烧,是因为点燃了氧气。魔法在掌间出现,是因为‘点燃’了魔力。
当然,这个‘点燃’只是一种形容,魔力更类似于一种的催化剂,不同人的精力与魔力相互碰撞,魔力与精力一起消耗,魔法诞生。但具体如何实现,别问我,我那辈子研究的不是这个。”
“哦……”奥尔低头,所以魔法实际上应该称为魔法反应,就如化学反应那样,+b=c。
“研究完这些深奥的问题了吗?”火鸟:“所以,满月仪式到底为什么对你有效果?绝对不只是因为你在满月仪式上和狼人萨满发生关系,难道因为他还喝了你的血?”
红龙:“不,彼此饮血的意外也有发生过。还要加入狼人萨满就是因为奥尔的血而觉醒,以及双方自愿。”
奥尔就听着……不去深想这两人话中隐含的意思。他们所处的那个高魔时代,血族和狼人有着如祇般的力量,却行野蛮之事,和野兽没什么区别。
“真妙。”红龙推了推他的镜片,“你们身上发生的事情,让我想起了很久之前寻找到的一片传说的残页——在荒古之前,世界的霸主甚至不是血族也不是狼人,更不是任何黄金种族,而是更强大的‘兽’。
随着星球中的魔力变动,兽不再适应这个世界,即将走向灭绝。于是一部分兽选择与新世界的强者血脉融合,让自己的种族以另外一种方式延续。
狼人与血族本是一对兄弟,狼人只选择了狼,选择了锤炼身体的路线,这让他们的进化路线更加的稳固直接,血脉也更稳定,魔力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血族却更贪心,他选择了许多兽,选择了更大限度地拥抱魔力,不过,他每一个后代身上所展现出的只会是一种兽的力量。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流传下来的残页了,我还以为上面是有趣的传说,或者古老的秘方,结果却是这样一个可笑的传说。
但或许,这能解释我和这个家伙在您精岛屿里的状态。”
“确实可笑。”火鸟点头,“就算我们的状态可以解释,但这家伙他身上的能力,可不只是一两个兽的力量了吧?”
红龙懒得理火鸟,他的爪子轻轻一挥,地面上出现了一团复杂多变的花纹,这些花纹组合成为了一种动物的图腾——其实有些像种花家春节时的剪纸,不过是那种一百多一对,最复杂的那种动物剪纸。每一处关节,每一片羽毛,都填塞着花纹。
“羽蛇?”奥尔想说的,其实是应龙,因为这个图案的头部,并不是标准的蛇头,那顶端的两个小揪揪,看起来也像是龙角,羽蛇可没有角,但这个世界没有关于应龙的传说。
“我也这么觉得,羽蛇也正符合你的身体情况,它拥有着致人死命的毒液,却也能让人长寿,同时代表着死亡和重生,有翅膀,有毒牙,祂也是财富之。哦,对了,有些传说中,羽蛇还是丰收与雨水之。”
“可是……索德曼一直在干旱啊。”
“对。”这次火鸟直接回答他了,“从你觉醒开始,一直在干旱。”
=口=
“那……该怎么样才能下雨?”
“砰!”红龙一把将火鸟的脑袋压进了土里,“别听这个家伙胡说,傻孩子。你是羽蛇,但你现在的力量完全达不到‘’的地步。你连你们家范围内的天气都影响不到,更何况是整个索德曼的天气。”
“啊……”刚听结论的时候有些窘迫,但现在知道自己没办法影响天气,奥尔反而有些失落。
这段时间来到索德曼的列车带来了更多的农民,他们大多拖儿带女,从遥远陌生的地方来到帝国的首都,只为了给全家找一条活路。如果他真的能够像龙王那样招来雨水,该多好。
“不要将你也在满月仪式上有所反应的事情告诉给你的同族。”红龙劝慰着奥尔。
“我当然知道,我可不是傻瓜。”奥尔笑了。
一直到奥尔向两人道谢后离开精岛屿,红龙才把按在火鸟脑袋上的爪子挪开:“别用那些事逗弄这个傻孩子,会出事的。”
“呸呸呸!”火鸟蹦跶着跑远了,“那孩子又不是傻瓜,他知道我是逗弄他就会放弃那种想法了。”
火鸟一头扎进他的岩浆池里,红龙也回到了他的高塔,重新盘好位置的他松了一口气——奥尔的窥探终于彻底离开了。
奥尔睁开眼睛,干旱,应该确实和他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