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这种世界范围内独一份的技术,你觉得我也能弄出来吗?而且,国王陛下是要在今年内通车的,对吧?”
“别担心,我知道你不行,但是……”他瞥了一眼马克思姆。
马克西姆对奥尔点了点头。
“我家里这么强吗?”
“如果能让十几位机械师与机械工程师合作,地铁列车是很容易制造的,但机械师与机械工程师之间有着巨大的矛盾,邀请这些大师,让他们能够合作,不止需要花费巨额的资金,还要抛出大量的人情。这些花费与其用在地铁上,不如用在武器上。”
钱德勒这番话是十分坦诚了。
奥尔将标书接了过来,虽然这件事充满了危险,但趁着国王还没彻底翻脸,那能薅帝国的多少羊毛,就薅多少羊毛吧。
钱德勒……大概是察觉到了,他也应该尽量给自己捞好处的,但他没有。
“当你有需要,无论做什么,只要叫我一声就好。”
“不需要这样,奥尔,吹笛人的事情,你们帮助了帝国,也帮助了我。真的,我在这件事上获利颇丰,比约定的时间慢了几天,正是因为这些‘获利’。如果你感兴趣,当有时间,我可以一条一条地把我的‘利益’为你列举出来。而且,这件事对诺顿帝国也有好处,毕竟你们是必然会在帝国的领土上投资办厂的。”钱德勒拍了拍奥尔的胳膊,“想从牛身上割肉,那总得把它养得健康强壮,你说对吗?好了,交给你这份文件,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奥尔把文件递给了马克西姆:“交给了马克西姆这份文件,也没我什么事了。”
马克西姆和费雪对视一眼,直接转身上了警车——虽然钱德勒来这一趟看起来像是做了多余的事情,但就是需要这一次倒手,事情才能够合理合法地进行下去。
“现在还要等圣·安德烈斯的病历?”看着马克西姆他们的马车,钱德勒问。
“是的。”奥尔一边说,一边拿过了罗森伯格的书稿,“如果没事干,可以看看书。”
正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奥丁打招呼的钱德勒愣了一下;“是那种书吗?”
“那种?”奥尔猛地想起自己上一次和钱德勒一起看的是什么书了,顿时脸颊升温,“不,这是很正经的书。”
“哦~”钱德勒接过了书稿,自来熟地上了奥尔来时的车。
“上次你们一起看了不正经的书?”达利安凑过来,问。
“……”有些事果然是瞒不住啊。不过,奥尔决定恶人先告状,“说起来,这件事还和你有很大的原因。”
“我?”
“对,就是你!你必须补偿我!我最初对那本书产生好,就是因为在你的办公桌上看到了那本书,当时还以为那是本冒险小说之类的,结果我就……”
当达利安因为奥尔的“控诉”而笑得肚子疼时,娜塔莉终于带着女爵士和塞尔瓦的病历来了。
“塞尔瓦·乔伊确实有胃病,在与乔伊女爵士结婚后,经过长期的治疗,他的胃病虽然已经基本被控制住了。但最近半年他的胃病又有严重复发的趋势,因为他最近的精过于紧张——猜猜为什么他的精过于紧张?”
“女爵士怀孕了。”奥尔说。
“啊……原本还以为能让你惊讶一下的。”娜塔莉叹气,“这本病历是女爵士的对外病历,这本是圣·安德烈斯贵宾客人的特殊病例。去年,她花了大价钱购买了血族的回春秘药——专门针对生育的。
据她的主治医师,还有当时负责照顾她的护士们说,她的小丈夫全程照顾着她,但从没有任何喜悦,有医生的狼人曾经听到他偷偷在洗手间里哭泣。当时他们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没有任何人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这对看起来不太普通的夫妻,很可能不是金钱交易。”
奥尔把乔伊女爵士怀孕的报告抽了出来,但把剩下的特殊病例交给了钱德勒,这个可不是马车上的那几位能看的:“我们去警局吧。”
马车上,奥尔没对他们说塞尔瓦在医院的表现,只从利益的角度讲述案情——塞尔瓦没有任何杀害乔伊女爵士的理由。
“这不可能!”在马车上,顾不了王子殿下也在场,乔伊堂兄弟对着那份怀孕报告发出了惊呼,他们俩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七十多岁的女人怎么可能怀孕?”“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两个人嚷嚷了半天,终于喘着气闭上了嘴。
堂兄提摩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整整一万金徽的支票,递给了奥尔:“您的工作非常出色,这是剩下的佣金,以及补给您的活动经费。”
“谢谢。”奥尔将支票接过,塞进了内兜里,再次对着提摩西伸出了手。
“确实,您在圣·安德烈斯医院调查时付出都应该不止这些。”提摩西又拿出了两千金徽的支票,可支票正要放进奥尔的手里时,他的手躲开了。
“报告,先生们。”
那份女爵士怀孕的报告,还在堂弟奥洛索的手上。
“……”乔伊堂兄弟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发怒,但钱德勒正一脸兴趣地关注着事情的发展,奥洛索说,“蒙代尔警官,这件事就这样结束,对我们所有人都很有利。”
他们觉得,王子虽然喜欢看戏,但不是一个长舌妇,更不可能为一个娶了老女人的小白脸上庭作证,那只要让奥尔放弃就好。
“先生们,你们忘了在案件开始前,我再三强调的话了吗?我只会调查真相,并且只要接手了案子,就不会放弃,即使最后调查出凶手是你们,我也会将真相同提交给当局。”
“一万金徽,我们再加一万金徽!”提摩西咬着牙说。
“两位显然不知道,我是甜蜜炸鸡的大老板。”奥尔说,他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但他不差钱。
奥洛斯意图彻底不要风度地撕掉报告,但被达利安一把抓住了手,报告虽然有点皱,但完好无损。
两个人咬牙切齿地看着奥尔,但他们现在又彻底地无能为力。
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但他们一方面以为奥尔只是出于面子问题,虚伪地嚷嚷两声罢了。毕竟记者罗森伯格与老律师都是他的熟人,在熟人面前总不能看见了钱就立刻什么都不顾了,那太丢脸面了。
另外一方面,他们也是真的从心底里认为塞尔瓦就是凶手,只是负责的皇家警察太蠢,明明是铁案,但他们摆出来的证据,却像是证据造假一样。塞尔瓦本人的魅力又太大,这种人一站在被告席上,呜咽着哭泣两声,就能让那群陪审团的蠢货大叫着“无罪!”。又或者那三位父,也一定会蹦出来一个赦免他们。
——审问贵族的陪审团与陪审的父,和审问普通犯人的法院里的可不一样,毕竟审贵族的人最低限度也得是贵族,乔伊家没那个胆子去收买,这种事很可能弄巧成拙。
“下车!我们要下车!”“我们已经终止了与您之间的委托,没有了合作关系,我们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