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奥尔已经离开了刚才的位置,嚷嚷的劫匪应声倒地。
枪声停止了,但劫匪们的吆喝声也同样停止了,整列火车都在黑暗中陷入了诡异的静默。谁获得了这场短暂枪战的胜利,其他人用屁股想都能猜出来。
同样作为多年的悍匪,劫匪们都是很明智的家伙,头铁的死硬派也确实都死硬了。当第一个人骑上马逃跑时,听见马蹄声的其他劫匪也立刻群起效仿,很快四处都是远去的马蹄声。
劫匪头领其实没死,他只是肩膀中了一枪,因为子弹的巨大冲击力而倒地,可在倒下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些人手管不住了,特别是他的副手很快也挨了一枪后,他就彻底躺在那装死了,只不过他手里紧紧握着手枪。
假如火车就这么走了,他会爬起来离开,假如有人靠近,那他会给他一下子。
闭着眼睛专心听脚步声的劫匪头子,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他立刻睁开眼!举……
“啊!”劫匪头子刚睁开眼就对上了另外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他握枪的手刚抬起了一点,就被一脚踢中了手腕,剧烈的疼痛传来的同时,枪当然也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我只是拿钱办事的!放我走,我会告诉你另外一个消息,并且会在离开后告诉别人你不是好惹的!”不等奥尔提问,劫匪头子反应极快地大声嚷嚷了起来。
劫匪头子已经意识到了,这个警察刚才那枪不是打歪了,他就是没想打死他,要留下他问消息——这家伙是吸血鬼吗?这么黑竟然也能看得这么清楚!
肚子里强烈腹诽的劫匪头子,同时在努力地摆出乖巧的模样,只为了奥尔能留他一条命。
奥尔把他拖进了火车,他看了一眼自己满是玻璃渣和碎木头的房间,这时候列车员和副车长正好从厕所里出来。列车员惊恐地缩在后头,副车长则立刻对奥尔挺起了胸膛:“请解释!蒙代尔副督察,这些……”
奥尔举着枪正对着副车长的眼睛:“猜猜,我敢不敢开枪。”
“请……咳!请解释您是如何赶走那些强盗的,我们都太想知道您的英雄事迹了!传说中的英雄,竟然出现在了我们身边!”副车长改口改得十分干脆利落。
“不客气,这是作为一名警察的我应该做的。”
奥尔凑过去:“我不会推诿责任,也会赔偿这次旅行中所有乘客的损失,现在,你闭嘴。”他把劫匪头子扔在了副车长的脚边,“帮我看一会儿。”
副车长低头看了一眼劫匪头子,对方也看他,目光一碰,劫匪头子咧嘴一笑。骑着马一路赶到铁道边,又全速追赶火车的劫匪头子身上可不干净,尤其他身上现在不止有土还有血,本来就粗糙狰狞的一张脸这么一笑露出一口黄褐色的牙,副车长好像是见了狼一样,吓得后退一步。
奥尔一看,枪口朝下一挪,扣动了扳机。
“砰!”
“啊!”劫匪头子捂着小腿,惨叫了起来,“你tm的什么毛病?!不就是看住我吗?!我tm的又不会逃跑!”
他咆哮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很清楚奥尔给他一枪的原因是什么,所以不怨奥尔,只骂“罪魁祸首”。
副车长又开始后退到背脊贴墙了,即使劫匪头子已经成了个残废,但他依然不敢与对方对峙。
给劫匪头子做了止血后,奥尔离开9车厢,径直来到了3车厢,把两个记者和他们三个人的行李从车顶上接了下来。他们向回走的时候,听见了列车员摇铃的声音,他们在安抚旅客,并登记旅客们的损失。
回到9车厢,奥尔见到了脑袋上裹着绷带的列车长,这位先生脸色惨白,视线间歇地出现僵直,看来他脑袋上这一下可不轻。
“三位可以住在3号或4号包厢。”列车长嘶哑着嗓子说,“这位先生要和蒙代尔警官住在一块儿了。”
“当然,我会负责他的。”
“十分感谢您在这次袭击中伸出援手,铁路公司会向皇家警察总局提交感谢信,您应该也会获得500到2000金徽左右的奖金。”
“这件事确实是因为我,我愿意……”
“只要您不再乘坐我公司的火车,就是由衷的感谢。”
“……”奥尔无法反驳。
列车长转身走了,副车长立刻跟在了他身后——那位列车员早就不在了。
“您就这么放过他吗?”到了号车厢,副车长才压低声音问出了声音。
“劫匪确实因他而来,但跑来杀他的,和想劫火车的,都是同一拨人。他这次以合理的理由干掉了三分之一的劫匪,尤其大小头目被一锅端掉,未来至少半年内,火车从索德曼到哈勒姆镇这段线路会很安全。
况且你要对他做什么?把他赶下车去?他是皇家警察推出来的偶像,去外地办案没带着其他警察却带着两个大报社的记者,他的背后势力惊人,很可能是某个大人物的私生子。假如他在我们的火车上失踪了,你以为我们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副车长打了个哆嗦,不说话了。
“去盯着赔偿报告!”
“是!车长先生!”
奥尔和记者们选择好了各自的房间,奥尔先把行李塞进3包厢,拖劫匪头子的时候,两个记者过来了。奥尔对上了他们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好吧,进来吧。”这家伙根本不涉及到远古,让记者们听到也没什么。
劫匪头子非常识时务,被扔在了地上后,立刻就开始招供:“是伊文·卡尔沃特的兄弟雇佣的我们,昨天刚发的委托。”
“伊文·卡尔沃特?”那个虐待杀害女性,并走私天使药的悍匪,他早就被执行死刑了,奥尔没想到还能听到他的名字,“他有兄弟?哦,你们这些道上的兄弟。”
“卡尔沃特是个不错的老大,很多人都愿意跟着他。他这个兄弟叫切特·索拖,他在索德曼的金牙酒馆支付了200金徽的定金,并承诺事成之后,拿着您的脑袋,还可以得到500金徽。”
“一共就700?”(o_o)
“……”这位警官的关注点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700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十分丰厚的报酬了。按规矩他作为召集人可以拿一半,小头目平分剩下的一半,其他小人物虽然只能拿到一两个金徽,但他们的行动地点是在火车上,所以这位老大应该承诺了,在解决了主要目标后,能够劫掠火车。”答疑的竟然是塔尼,那位总是沉默寡言拍照的摄影师。
劫匪头子点点头,承认得很坦然:“就是这样。”他看着奥尔,“700金徽的身价已经很高了,我们地下世界,要一个人的命往往付出的不是钱。小人物自己动手,大佬们给出承诺,只有不上不下的才会用钱收买。
所以,您不需要担心接下来还会有人来找您的麻烦。那家伙的钱虽然还能买到比我更强的杀手,但您和那些家伙的能力也差不多,并且您是一家警局的局长,没孩子,没女人,您的男人不是个嗷嗷叫的弱鸡,也是个汉子。
没人……呃,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可能会有人随便绑架几个倒霉蛋去威胁您。毕竟,我们知道,您是个善人。”
劫匪头子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真挚,他就准备这么干的,随便从火车的旅客里拽出来几个女人孩子威胁奥尔,他不出来就干掉一个,用这种法子对付那些好人总是管用的。只是还没来得及下命令,就被奥尔放倒了。
“你听起来对我很了解?不是昨天切特·索拖才发了委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