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声音,吓得奥尔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你装睡?!”
“嗯。”达利安情愉快地看着奥尔,“这里太安静了,你上到这层楼的时候我就听见了你的脚步声,你的气息又让我那么熟悉……案子结束了吗?”
“我的事情暂时是结束了。不过,索德曼还要乱上一阵。我让安卡对总局报告,说我受了重伤。我们能休息上一阵了。”奥尔从椅子上挪到达利安的病床上,“回家?”
“好,回家。”达利安掀开被子就直接下地,他一扭头看见奥尔盯着他的腰,于是转身揉了一把奥尔的头发,“别担心,我已经都好了。而且~未来的你还能再次探索一片崭新的鲜嫩的领土。”
“什么‘崭新的鲜嫩的’……!!!”奥尔想明白了,达利安的腹腔里大部分肠道都是被重新连接的,“别开这个玩笑,我一点也不觉得开心,我只想要完好无缺的你。”
奥尔不开心,他甚至很难受。
“抱歉……”达利安站在那,他极少地感觉到了无措。
“穿衣服,你可是病人。”奥尔站了起来,走向病房里的衣柜,“衣服在衣柜里吗?”
“嗯,是佩德罗送来的。”
警局的人都上一线了,残疾的狼人们把后勤担了起来。
奥尔把衣服拿出来,帮助达利安换上了病号服。也算是老夫老夫,并且在那方面一向坦然的达利安,却在换衣服这么正直的事情上害羞了。
穿上制服后的他,脸都是红的。
他这个样子,倒是让奥尔不再难受了。
“对了,奥尔。”
“嗯?”
“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头发好像变长了?”下楼的时候,达利安真的只是找个事情聊聊,毕竟奥尔总是用微妙的眼看着他,并露出玩味的笑容。而害羞这种事,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他可不想被别人看见同手同脚走路。
奥尔瞬间把视线躲开了,他能伪装自己欺骗外人,但在面对达利安的疑问时,心虚的感觉在瞬间升到了最高。
达利安脸上的红晕也瞬间退去,他琥珀色的眼睛发着光,紧紧盯住奥尔:“你发生什么了?在战斗中受伤了吗?”
奥尔舔了舔嘴唇:“没受伤。”
没人看见,就没受伤。
“我们彼此承诺过,不要欺骗。”
“回家再谈,可以吗?”奥尔努力挤出笑容。
“好。”重拾威严的达利安点点头。
“对了,住院费、医药费和手术费在哪儿交?”奥尔停下了脚步,他前几次来医院,身边还有其他人,这些交钱的事情,都是别人负责的,现在只有他和达利安两个。
“这件事一般是记账的,我们直接离开应该没问题。”达利安说。
看他这么笃定,那应该就是了吧?奥尔朝着达利安身边凑,想拉着他的手……
“先生!”
虽然手还是拉上了,但是这声叫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破坏心情——奥尔现在真的不想再应付任何工作了。
“马克西姆?你怎么了?”
奥尔第一次看见有黑眼圈的血族,他自己和狼人们三四天不睡觉,也依然能精抖擞,连颗痘都不会生的。而马克西姆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熬夜两天打排位的人类。他这个样子,刚才那种被打扰的不快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马克西姆面对奥尔的关切露出了笑容,从他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了厚厚一沓文件,伸到了奥尔面前:“这是股权转让协议,只要您签字,就能获得圣·安德烈斯医院百分之六十七的股权。”
“啊?”
“这是陛下送给您的礼物。”马克西姆的笑容更开心了一些,只是依然改变不了他无精打采的事实,“说是迟到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之前那位殿下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如圣·安德烈斯这样重要的产业。”
“你告诉我在哪儿签名就够了。”
“您应该看一看。”
“我并不知道如何管理一所这么巨大的医院,同时它还是研究所,最后也只是将它交给你去管理。”奥尔像是牙疼一样咧嘴,“不过您还能撑得住吗?”
“当然,股权转让问题已经解决,银行的人员也已经完成了置换,除了名字之外,它已经和过去彻底不同了。”说到这马克西姆立刻挺起胸膛,充满了自豪,“感谢您的信任,我会将一切完成得尽善尽美的!”
“……不那么完美也可以,请先照顾好您的身体。”
“放心吧!不过有些部分您还是应该看看的!”
“好的,我看。”
奥尔不敢让马克西姆焦急、生气,他真怕这家伙成为第一个过劳而猝死的血族。
“我签完了!你必须去睡觉!干脆你跟我们一块回去吧!”
虽然奥尔自己经常007,但他真的不想做一个“福报老板”。
所以回去的马车上,坐的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奥丁在天上飞。
车也不是出租马车,而是医院的。
“您不问问医院的院长和副院长们为什么没来吗?”马车驶出了圣·安德烈斯的大门,马克西姆问。
“我无所谓。”奥尔摇了摇头。
“圣·安德烈斯的院长目前没在诺顿帝国国内,去巴特洛参加一场医学界的交流大会了。医院的三位副院长,其中两位都醉心学术,目前带着课题组在进行研究。只剩下一位副院长主持全医院的所有工作,在和我弄完股权的事情后,我让他去休息了。我们都没想到您会突然到来,所以我没有去叫醒副院长。”
“院长是不是叫高德菲尼克·亚特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