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把几位被安排去照顾他们的妇女吓坏了,可当孩子们哭了一阵儿之后,那些妇女们却又并不害怕了,甚至张开手臂,去拥抱哭得最惨烈的几个孩子,抚摸他们的背脊,亲吻他们的额头。
达利安没有详细地描述那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场景,但奥尔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些。
“……一边哭,一边喊着妈妈。很怪,我既不想再看到那样的场景,但又觉得,如果有必要,我至少应该让那样的场景出现。”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
对于有良知的人来说,那是不该发生的惨剧,谁都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但假如真的发生了,总该有人去把受害者从淤泥里拉出来,而不能看着他们没顶。
对于这些孩子的去路,达利安问过他们是否想回家。年纪小的孩子们顿时期待了起来,但年长些的却露出厌恶,并且年纪大的很快说服了年纪小的。
他们被送去感化院的原因五花八门,有顽劣不服管教的,有不能见光的私生子,有原配的孩子被父亲和后母送进来的,还有被教会的某个大人物买下来玩腻之后随手扔进感化院的,更讽刺的是,竟然有少年因为性向是男,所以被送进来的。
但正辉教是同意同性婚姻的,而且让孩子被扔侮辱,这算是什么治疗?
总之无一例外,他们都是被亲人送进来,且至少也有一年多不闻不问的。
其实孩子们很清楚,他们的父母不会来了……
孩子们选择了听从这些拯救了他们的警察的安排,那感化院里的禽兽们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就是教会了这些孩子读写和算数。所以,年纪大送白桦镇,培训培训去打工,年纪小的送孤儿院。
接着,夏天终于来了。
街道边的树木树冠变得浓绿,女士们换上了更轻薄的衣衫,男士们彻底脱去了厚重的外套,当然,奥丁也终于换毛完毕了。
当然,对于索德曼这种四季平均气温都不高的城市来说,这地方盛夏的最高气温也只是十几度,超过二十五度就已经是高温天气了。
王子殿下没有再突然地把奥尔招去破案,血族也没什么大事,鱼尾区同样平静。奥尔向两家机器制造公司分别下了订单,订购绞肉机的。葱姜蒜的种植已经步入正轨,有了调味料,汉堡将正式提入日程,虽然味儿当然和蓝星的不一样。
还有一件事,就是血族的糖浆厂终于也开始建设了。但其中一家糖浆厂,竟然由奥尔负责。
从马克西姆那接到委任状和拨款单时,奥尔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他自己也有糖浆厂的,并且当时已经成功被转移到了白桦镇,源源不断地流出甜蜜的黄金。
奥尔本来想拒绝的,他没必要开两家糖浆厂。至于传说中,大佬们为了保持企业竞争力而左右互搏的功,奥尔觉得还轮不到他修炼。
但马克西姆的一句话,改变了奥尔的想法:“您可以申请更多的人手,包括残疾的狼人。另外,还可以将这个厂子建立在长沟街,最近那的工人越来越多了。”
这家伙已经十分清楚奥尔的弱点是啥了。
他缺人手,警局的人手够了,但私产的人员依然严重不足。另外,长沟街的工人也确实越来越多了。毕竟谁都知道那的雇主给的钱多,福利多,还为人和善。在苦水里煎熬的人们,都渴望着好日子。
所以,现在去长沟街,就能看见两个正在建设的好像水塔一样的东西,那是糖浆罐子。
血族的糖浆厂就是彻彻底底的糖浆厂,未来可能会变为糖果厂。白桦镇的糖浆厂,则完全是为炸鸡店提供原料,外带生产酱料的。
未来也说不清,到底哪个能发展得更好。
“如果,生活能一直这么和平悠闲下去,该有多好啊……”奥尔放下撸奥丁的手——鸦鸦们也是臭美的种族,今天它终于从家里出来,跟奥尔再次来到警局了。
奥尔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透过窗户看着楼下。那刚刚停了一辆其它分局的马车,梧桐区的代理局长,也是奥尔的老熟人,艾顿·克拉罗斯正从马车上下来。
血族们偶尔也会在无事的时候拜访奥尔,上门喝个茶,送点并不昂贵但能看得出来花了心思的小礼物,那只是为了打个招呼,稳固双方的联系,加深一下友谊之类的。
但没有预约,在这个时间找上门来,奥尔无比确定,他平静的生活结束了。
“蒙代尔副局长,我们有个案子想请您帮忙。”
“具体情况路上说吧。我很乐意帮忙,但不确定能帮上忙。”奥尔干巴巴地说着,同时他已经戴上帽子,直接向外走了。
(:3[____]他已经放弃挣扎了,何必废话浪费时间呢?反正对于这些找上门来的案子,他也只能尽他所能罢了。
达利安快走两步,跟在了奥尔身边,他看起来倒是很高兴,还有些期待。
达利安不是期待案子,而是……今天已经是月2日了,距离7月日,奥尔的生日,四舍五入,也只是明天而已了吗~
最近达利安一直保持着这种热切与兴奋,奥尔和他的每一次对视,都觉得有一团火苗,顺着两人交接的视线烧了过来。
(w\)他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敢抱着达利安了,还是达利安变成了狼,钻进了他的怀里。这时候索德曼一向阴冷的气候,反而成了好事,否则他们俩就算是黄金种族,也要被热出来一身痱子。
奥尔板起脸,对案情必须摒除杂念,正经对待:“请说吧,克拉罗斯,是什么案子。”
“十分感谢你这么干脆地就接受了我的求助。”对克拉罗斯,客气还是该客气一下的,“是一起发生在一周前的失踪案。”
“一周前?”
“是的,报案者是巴塞缪尔爵士,一周前,他的妻子带着女儿和儿子外出野餐,就再也没回来。因为失踪的是一位夫人和年轻的女士,所以巴塞缪尔爵士没有在第一时间报警。他等了一周,但依然没有等到任何索要赎金的要求,这才前来报警。
在他报警后我们才得知,夫人和爵士的子女失踪的当天,就已经有人发现了马车夫的尸体,但在当时我们的警员前去询问时,爵士本人表示这位车夫很喜爱酗酒,并且他的家中也没有任何物品丢失。
所以……嗯……我们就把马车夫当成了酒后与人斗殴致死,没、没经过搜证和验尸,就已经把他火化后掩埋了。”
克拉罗斯的脸涨得通红,他当然知道这是多大的疏漏,那位马车夫被发现的时间很早,但是他的身上甚至可能就带着凶手的味儿,找一个味觉没毛病的狼人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不等爵士本人迫于无奈前来报警,可能案子就已经破了。
“我已经在这件事中吸取了教训,我以后会尊重每一件案子。”
“您不需要这样,克拉罗斯我的老朋友,梧桐区警局已经是索德曼最认真的警局之一了。”
奥尔不是恭维,梧桐区的警局确实是最认真的警局之一了,但那边虽然是中上层人士居住的地区,但和鱼尾区只有一个弯钩帮不同,有十几个有名的帮会家族,只是帮会斗殴,每天就得死上一两个。更不用说还有上层人士们的恩怨情仇……
忙得要死的警察们,不得不将那些小人物的死亡“轻拿轻放”。
“这位巴塞缪尔爵士有敌人吗?”奥尔将话题拉回到了案情上。但在他提问后,却发现连达利安都用怪的眼看着他,“为什么这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