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医院至少待上两天,这也是医生的嘱托,如果有事,我会让奥丁给你送信的。”
“哇!”
“好,注意安全。”虽然不放心,但达利安还是乖乖躺回去了。
奥尔把约德尼留下了,带着彼得一起下了楼。
奥丁没有站在奥尔的肩膀上,等到奥尔淌着臭水出门,它就高高盘旋在天空上,追寻着奥尔的身影——这家伙果然能听懂人话。
刚走出医院大门,就几位警官向他跑了过来,带头的血族警官表示:“您好,蒙代尔警官,我是伯尼森·斯科特,我会在炸弹客的调查中,跟随您一起行动。当然,我会听从您的调遣!”
他金发蓝眼,身材颀长,笑容热情又爽朗。
他应该就是一个协调人,奥尔不清楚的,或者需要总局配合的,应该都可以找他。
至于说“几位”,因为他身后跟着的都是狼人的巡警,这几位应该就是他的狼人。他们谦逊地站在血族的身后,眼睛看着地面,不发一言。
“非常感谢诸位,希望我们未来合作愉快。不过我们局里发生了一点意外,我得先去《诺顿晨报》的报社一趟,诸位是跟着我一起,还是去鱼尾区警局等我?”
“当然跟您一起,在路上,我也可以与您交流一下,关于炸弹客的消息。”
这样奥尔也没办法拒绝了:“当然。”
说实话,他脑子现在有点不够用,各种事情纷杂混乱一股脑都涌了上来。等着警车的时候,奥尔站在那稍微整理了一下情况。
熏肉案的幕后主使者把犯人的衣服寄到了警局,目前警察们正在从邮局那寻找线索,废墟也依然在清理当中,希望能有线索。另外,这位主谋者绝对不是第一次作案,那间仓库就已经建立了至少三年。可以从过去的旧案,以及建筑仓库的相关材料上寻找线索。钢铁在目前来说,是稀缺资源,据安卡所说,建筑用的钢筋更是战略物资,这都是线索。
猪贩的家引来了窥探者,可能是巧合,因为在蓝星看罪案视频时,也有杀人狂魔被曝光后,他的住所短时间内立刻聚集了大量探秘者的情况。放在现代都有人聚集,更何况是现在这样一个娱乐缺乏的时代呢?
但这件事不能当成巧合忽略,还是要查的。教士很可能无法审问,虽然西诺父表现出了善意,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能审问教会的职人员。但之前抓捕到的早期探秘者,是可以继续审问的。还有如现在这样,去拜访《诺顿晨报》,这件事就是由各大报社突然开始疯狂宣传的,同为新闻工作者,或许他们能有些线索。
最后,就是炸弹客了。他对这个罪犯的了解很少,上一次看见他的名字,还是从报纸上。那次被叫去总局开会,也没得到什么比报纸更多的资料。
这是一个十分缜密的人,他对这座城市的了解,远超奥尔这个穿越客。另外,他的爆炸……是不是并非将炸弹亲自安装到现场,而是也利用了机械造物呢?
——在仓库爆炸也算是提醒了奥尔。
斯科特是一位极其会看眼色的血族,奥尔思索的时候,他老老实实站在一边,一声不吭。当上车后,奥尔刚朝他看了一眼,他就立刻开口了:“关于炸弹客,您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他炸的克莱曼大街的消防栓,具体是在哪个位置?有关于那周围做过什么调查吗?”
这是炸弹客第一次犯案,对于每个罪犯来说,第一个地点,都是特殊的。
“距离消防栓最近的,是森特布里奥总公司,它出售各类机械,包括纺纱机、织布机、船用蒸汽机等等。我们也认为很可能炸弹客与这家公司有所联系,但是,我们没能找到方向。”
“森特布里奥公司不配合?”
“不,他们十分配合,但与这家公司有各种劳资纠纷、土地纠纷,以及商务纠纷的人员,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具体到底有多少。所有资料堆满了两个房间,当时警察们根据资料走访过程中,几乎每一个人听到询问,都会立刻承认,消防栓是他们炸的。
唐纳迪克街的邮筒,我们没找到任何线索。而梧桐区的区政府,情况和森特布里奥公司太类似了,与区政府发生矛盾的人太多了,我们开始调查时,甚至有些没有被记录在案的人都找上门来,声称自己是凶手。就算用被吊死去威胁,他们也愿意承认。”
奥尔只感觉一阵无语,这是敌人实在太多,以至于不知道找上门来报仇的,到底是哪一位了吗?
第4章
“被炸地点找到什么线索吗?”
“炸弹客最初使用的是简陋的□□,爆炸的威力也不大,消防栓甚至只被炸飞了几块砖。但他在区政府厕所里使用的,就已经是用煤精改造的炸弹。后来炸弹的威力,更是在不断的变大。三年前圣·艾特大教堂前的污水管道被炸时,教堂的一段围墙,以及小半条街,也都被炸塌了,那次没有伤人,完全是因为运气好。
当时就有人怀疑,他也被那场爆炸吓到了,这个人本质上只是开玩笑,并不想伤害他人,所以才停了手。”
“很显然,并不是这样。”
“是的,他更像是去学习了。他的炸弹变得更紧密,前几次爆炸表面上看威力降低了,但在下水道里,污水管道已经被彻底炸烂了,不是像之前那样,只炸出几道裂缝。同时,他也开始喜欢多点爆炸,被影响的区域也更大。”
“有找到机械造物的痕迹吗?”
“您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吗?”斯科特兴奋地发出惊呼,彼得斜了他一眼,确定了这又是一个精通拍马屁的家伙,“实际上,自从炸弹客屡屡犯案,市政府特意调拨了一笔款项,在各个下水道的重要地点都安装了铁栅栏。
虽然因为污水肆虐,我们没能在现场找到关于机械造物的痕迹,但每次那些铁栅栏都没有打开过的痕迹。不是打开后又被锁上,又或者掰弯了栏杆再复原,是确定没有打开过的痕迹。能从栅栏中间钻过去的,绝对不是人。婴儿都钻不过去。”
斯科特比划了一下,铁栅栏有四指宽,这种宽度,确实不是正常人类能钻过去的。
“栅栏是怎么安装上去的?”但奥尔还是要找点茬。据他所知,电焊还没在这个时代兴起,所以一般安装什么东西,都是用钉子钉上去的。
斯科特怔了怔:“您认为有把整扇门拆下来的可能?确实……但这点我们从来没想过。”他看向一位坐在马车里的狼人,对着他摆了一下头。
那个狼人立刻打开门,在马车并未减速的情况下,他直接跳下了车:“您有着与众不同的思维,这是我们过去从未想过的方向。”
这句话隐含的意思是,无论是否从栅栏的安装上找到了线索,奥尔都为他们提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思考方向,对于警察们来说,在未来的其它案件中,这种思路是很重要的。
奥尔客气地笑笑,现代人都知道——锁打不开怎么办?把门拆了。
奥尔又问了几个关于炸弹客的问题,他就要开始询问被杀的四名警察时,到《诺顿晨报》的报社大楼了。
也是很巧的,奥尔刚下车,就被恰巧从大楼里走出来的鲍耶·柯林看见了。这位曾经被控谋杀劳伦·巴尼斯的倒霉记者,现在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衣着整洁,头发利落,看见奥尔立刻就笑着热情地冲了过来。
“蒙代尔警官!真太高兴见到您了!”
他的一声喊,让周围路过的人都看了过来,看来无论是报社的人,又或者是周围行走的人,都已经对于“蒙代尔警官”这个人很熟悉了。
“我是为了‘杀人狂魔的猪贩子’这件事来的。”
“我听说了,那可真是恐怖的案子。那些很少刊登下城区新闻的记者,都跑去现场了,听说那一家人至少杀了两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