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暂时离开了,罗森伯格则拿出了笔记本,奋笔如飞。这是一个大新闻,还是主编必然喜欢的大新闻——最近一周《索德曼日报》因为连载缎带杀手大卖特卖,他们只能跟风,但却没能得到什么好的效果。
可如果他将这篇报道刊登出去,那么……
“罗森伯格先生,要和我一起去办案吗?”
“当然!但您确定……”罗森伯格后悔自己答应得太快了,因为现在他不能委婉的暗示了。
“至少有两件案子,我已经有大概的凶手范围了。”
第5章
和戈尔隆夫人的案子不同,当时的戈尔隆先生怎么说也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谋划的,但他把事情谋划得太复杂了,反而露出了越来越多的马脚。
如果不是戈尔隆夫人的身份和缎带杀手的一贯猎物严重不符,这个案子奥尔真的不会单独拿出来。
这三起案件(其实应该是四起),极可能都是在看过报道之后的冲动犯罪,罪犯并没有仔细谋划过,留下了大量的证据,还有一位女士幸存。
看过了简单的尸检报告,还有随着尸体一块送过来的现场报告,奥尔不是说大话,他确实已经确定了两名凶手的大概范围了——这时代的调查技术很落后,但凶手的犯案水平也很落后。
“这可真是……您真是一位优秀的警官!”罗森伯格有些失望,大概因为他觉得奥尔太自大了吧?
奥尔的把握很大,但现在他需要给予罗森伯格冲击,这样说大话的事,他也只干这一次,下不为例。
“我们出发吧。”除了记者外,奥尔带上了伊维尔、大麦克,舒尔顿的弟弟,舒尔顿则继续留在警局里——他还有很多很多的犯人需要审问,很多很多的证词需要整理。
另外,这次他没忘记让大家分别乘坐几辆警车,顺便还带了一辆囚车。
贝壳区汉特维尔大街,那位年近五十的被害人,陶德勒太太,就住在这,今天中午一点左右,她被遗弃在自家后门的遗体,被邻居所发现。
陶德勒太太的后脑遭受过重击,因为在她的头发上还发现了木屑,所以应该是某种木棍,她的遗体上有成排的被棍棒敲打的痕迹,可能也是同一种凶器。因为尸体上的伤痕较清晰,所以最终怀疑是一根两指宽的圆头木棍。
另外,她脖颈上系着的是一根旧的黑色蕾丝缎带。
警车停下,奥尔下车就看见在陶德勒太太家门口的楼梯上聚集了一群人,人群中央是个站在第二个台阶上的三十岁男人,他穿着半新的黑色呢子大衣,油乎乎的头发上戴着一顶十分时髦的小圆礼帽,穿着保养得仿佛崭新的黑皮鞋,但手上却握着一根底端露出白色木茬的旧手杖。
“哦,我的母亲,我可怜的母亲,我应该和你住在一起的,这样你就不会受到这样可怕的伤害了。”那个男人在呜呜咽咽的哭泣,围着他的人们或者说些重复的话劝着他,或者在和旁人细致的讲着他们是怎么在这里的后院发现的死者,还有人说着红皮子们的威风,总之一团混乱。
这些人太专注于说话了,以至于都没有察觉警察的到来,直到奥尔把手搭在了最外围人群的肩膀上。
说话的声音瞬间停止了,他们像是一群被捏住了嘴的鸭子,匆匆忙忙散开。
“警察先生们,请问有什么发现吗?哦,我可怜的母亲啊。”
“是的,我们有所发现。您能将您的手杖给我看看吗,先生?”奥尔对着男人伸出了手。
“我的手杖?为什么要看我的手杖?”
“那是血迹吗?我还看见了头发,和一些肉皮……”
男人瞬间把手杖放在了身后:“您太失礼了,警察先生,您、您在暗示我杀害了我可怜的母亲吗?”
他慌了,戈尔隆先生的演技是影帝级的,这家伙就是彻底的菜鸡。
他的行动已经不打自招了,别说警察们,就是周围的虽然散开但依然怀着看热闹心情的普通人,也很明白了。
“啊!这个畜生竟然杀害了他的母亲!”“他强暴了自己的母亲?!”
纯粹的杀人犯可能不会让民众这么愤怒,但男人对他母亲做的事情已经违反了人伦,无论道德还是宗教,都触及了周围人的底线。
“不,我不是!我没有!这、这手杖是我捡的!”
“那就把手杖给我。”奥尔伸手,可男人又把手杖放在了身后。
“这个野兽!”有人忍不住冲了上来,抓住了男人。这个人提醒了其他人,越来越多的人涌上来。
“轰!”一声炸响吓了奥尔一跳,他还以为有人开枪了。结果是罗森伯格的助手在拍照……这动静比开枪声音都大。
看着男人被揪住头发,挨了好几拳,衣裳也扯破了。奥尔终于带着警察们冲过去,分开人群和男人,那根手杖也顺理成章的到了奥尔的手里。
上面根本没有头发,也没有肉皮,但确实有血迹,而从受害者身上收集到的碎木头,很可能可以和手杖上缺失的白茬对上。
不过奥尔还是给了伊维尔·警犬·基西亚一个眼,伊维尔眨了眨眼睛,
“带他上警车。他会得到该有的惩罚的!”
“警官先生,他就是缎带杀手吗?”
“不,他不是,他只是一个借用魔鬼名声的恶毒蠢货。”
“请杀了他!”“他该死!”“请抓到缎带杀手!”
奥尔又说了些话,安抚好了这些人,这才进入了死者的住宅。
“不是已经找到凶手了吗?”罗森伯格好的跟了上来。
“是找到了,但证据并不充足。手杖确实可以像他所说,是被捡到的,而刚才他的举动也可以解释为过分的惊慌。”
“您可真是一位的……警察。”
奥尔觉得,他更想说的是血族。血族这个单词第一个发音的口型他都做出来了,只是没把那个单词说出来而已。
这地方虽然第一次来,但大多数房屋的布局是相同的。奥尔去向了客厅,没有任何发现。接着他去了二楼的主卧室,门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找到第一现场了。
破破烂烂的女士长裙和一套染着血迹的旧男士外套扔在地上,梳妆台前的椅子翻倒在地,抽屉全都打开,其中一个装满缎带的小抽屉里,许多缎带都被拽了出来,应该是取用的时候太过粗暴被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