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尔顿只思考了一会就放弃了去想唐德尼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得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该怎么样重新得到新警探们的信任呢?他们自成一体,偶尔有吩咐也是找大麦克。那个傻瓜,现在他竟然成为了警探,警探!不不不,别多想,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获得……为什么是警探们的信任呢?如果能得到蒙代尔的信任不是更好吗?
大麦克那个蠢货都能在带领了蒙代尔一段时间后成为警探,他为什么不行呢?
“所有人集合!”突然有警探闯进值班室喊着,“局长回来了!”
躺在值班室床上放松的舒尔顿立刻抓上他的皮带跑了出去,大厅里,越来越多的警察们集合了起来。
这几乎就是半个月前某场面的重演,巡警和警探们都有些紧张。过了十几分钟,推门的声音接连响起,在宿舍里休息的巡警和警探们也都来了。
这不会是又有什么地方暴乱了吧?所有人都用眼交换着视线,畏惧又彷徨。
奥尔就像是上次一样,站在靠近门口的角落,被其他巡警牢牢挤住,他们很多人的制服还没穿整齐。
达利安看着所有人:“蒙代尔、李希、卡斯柯、托尼克……下楼拿装备,今天有活儿。”他连续点了二十多个人名,包括奥尔在内,都是现在五人小组的组长。
奥尔挤出人群,带着自己的四个人,直奔地下室军火库。
博尼·博尼已经把装备整理好了。
“蒙代尔,你知道是什么事吗?”万斯·卡多问奥尔。
“伸张正义。”奥尔说,顿了顿他又笑了,“不,没有正义,只是又一次的强权。”
他不是正义的化身,谁都不可能是,他只是在认为自己拥有足够的权力后,去进行私人的报复而已。
“???”
十几辆马车疾驰的轰鸣声吵醒了许多住户,但街道两边极少有人开灯看一眼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次奥尔到达白桦镇花掉了一个多小时,这次马车直达,只用了半个小时。
“包围镇子!你们知道我的习惯!有人反抗可以直接开枪击毙!禁止侮辱女性!也禁止侮辱男性。”达利安扫了警察们一样,“禁止抢劫!事情结束后,你们会有奖赏的。”
“是!”
“……”如果闭着眼睛,奥尔会以为这些话是一群盗匪行动前说的。
暴乱的时候,奥尔是全程跟着狼人们和大麦克的,没亲眼见过有人做出那些事,但听说其他部分行动的警察有那么干的,然后被狼人警探一枪崩了。
有达利安的警告,再加上不久前经历的那些,现在这些人没有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靠近道路的村民早就被马蹄声震醒了,作为索德曼郊区小镇的居民,他们趋利避害的本能更强,没有一个人钻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一百多巡警执行起命令来,是十分迅速的。无论他们是否熟悉白桦镇,反正只要朝着那些镇子中的好房子冲过去就对了,没过一会,这个镇子里有头有脸的人就都被押到了镇教堂里。
做礼拜用的整齐长椅被推开,人们在地上挤挤挨挨的跪成一团。
教堂的胖父穿着圣袍站在达利安身边,笑得一脸慈爱:“我很高兴能够将教堂暂时借用给皇家警察,在光明之下,一切罪恶都将无所遁形,阿门。”
“大人们,我们愿意为皇家警察募捐,您觉得多少金徽合适?我们有上好的猪肉和牛肉、奶酪、红酒,我们还有蜂蜜。”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的镇长面对这种情况竟然十分的冷静。
达利安退后一步,示意奥尔站到他前边来处理这件事。
“现任的警长呢?”奥尔悄声问。
“还没上任。”
“……啊,所以他们也是知道真相的啊。”
知道前任警长的死和外边的人无关,就是镇子里的这些人做的,所以,谁都不想来这个小镇。
奥尔站了过来,镇长看着他的脸,刚刚还算平静的表情终于露出了几分惊慌。
“你还认识我?而且你看起来对于如何应付现在的这种情况十分的熟悉,没有惊恐,没有怨恨。这说明你知道皇家警察代表的是什么。所以,你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呢?”
“是这个蠢货欺骗我的!”镇长毫不犹豫的指向了一个矮胖子,正是奶酪店老板。
他穿着一件细亚麻的天蓝色长睡袍,头上还戴着一顶粉色的睡帽,这也是很死亡配色了。
“不不不,我只是说,我那天遇到了一位十分善良的皇家警察先生。”
“我那天如果没穿皇家警察的制服,是不是在当天就被你们吊死了,像吊死老费曼一样?”
除了那些油滑的老家伙们,镇子上的其他人脸上竟然露出了迷茫。这个镇子很小,两百多人,绝对不到三百人,一个人被吊死在镇子中央,而且吊死他的人都很清楚,这个人是被冤枉的。但不过十几天,那些人就彻底忘了他的名字了。
“当然不可能!我们那天是请您调查警长死亡案的,巡警先生!”
“老费曼的女儿,茱莉娅·费曼死在了一家最低级的j院里。你们有女儿吗,先生们?”奥尔的眼睛向人群后女士们的方向扫,那里有很多年轻的女孩。
现场很安静,奥尔的声音不高,但足够每个人都听见。
女孩们发出恐惧的尖叫,年轻的男人们也咆哮了起来。
“哦,也有不少英俊健康的男士啊。”奥尔微笑了起来。
愤怒嘲笑的男士们立刻闭上了嘴,用比女士们更惊恐的眼向奥尔看来。
“我很抱歉在费曼女士身上发生的一切,这是我作为镇长的失职。”镇长先生一脸沉痛的说着,“我愿意付出我所能付出的一切,只要那能稍微抚平您的伤痛。”
他好像误会了,误会奥尔是茱莉娅·费曼的情人。或者没误会,而是认为奥尔不过是找个借口来索要更多。
奥尔觉得自己真傻,他竟然想从这些人的身上看到共情或羞愧,那怎么可能呢?
奥尔看向安卡,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写好了财产赠与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