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饿了,”他突然说,“想吃你做的。”
柳林帆蜷着腿靠在窗户上,纱帘被微风吹动,拂过他的脸颊,耳边是手机那头姜森的沙哑声音:“我想见你。”
“你说过……不会不管我的。”
柳林帆下巴搁在膝盖上,摸着自己脚背上青色的血管纹路,很久之后,他低声问道:“你在哪儿?”
姜森又不开口了。
柳林帆问:“在家里?还是在你的公寓里?”
“公寓。”
“好。”柳林帆眨了眨眼,说道。
柳林帆做了饭,装在饭盒里,结果刚走到楼下,就迎面撞上一位不速之客。
一位黑衣保镖来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道:“柳先生。”
柳林帆警惕地打量着他。
“夫人想见你。”
保镖侧过身,路边上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车窗半降,他看见里面坐着的那个人之后,心提了起来。
“放心,只是说几句话。”保镖道。
柳林帆上了车,向晓没有看他。
两个人独坐车座两边,中间像隔着一条银河。
柳林帆拘谨地抱着饭盒,他无意瞥了一眼,瞥见她手背上还贴着医用胶带,那是输液的痕迹。仔细一看,向晓样子憔悴,满脸病容,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 脆弱易碎。
“阿姨。”想了想,柳林帆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主动开口打招呼。毕竟向晓怎么说都是他的长辈,他不能太没礼貌。
“我记起你了,”向晓忽然说,“姜森小的时候,和一个父母双亡的男生走得很近。”她说的是宁一昔。
柳林帆道:“那是我哥哥。”
“你们长得不像。”
柳林帆解释:“我们是重组家庭,我和我哥,没有血缘关系。”
向晓道:“原来是这样。”
“姜森也有一个哥哥。”向晓道,“他叫姜彦,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只是那孩子并不幸运,早早就离世了。”
柳林帆如坐针毡,僵硬地回道:“您节哀。”
“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姜彦死后,我一度一蹶不振,想跟着他一起去死。可是我熬了下来,还有了姜森。”向晓声音不大,情甚至可以说是温柔,她这个样子,和柳林帆那天看到的状似疯魔的女人完全不同。
她说:“我生姜森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医生说如果我执意要把他生下来,我就会有生命危险,但我还是赌了一把,好在赌赢了,我赢得了姜森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
“我和他爸都老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我们这个年纪,也已经半截身子入了土,没有多少年活头了。”
“做父母的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子女能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