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能两人喜欢的文化不同,远山学习油画,会有感觉自己是亚当,而青螺喜欢诗词,她的感受完全是中式的,她会觉得自己是女娲,山川湖嗨都是她生出来的。
特别是在某些凌晨四点的梦境里飞翔,穿越山海和流转的四季,青螺似乎借由远山的身体和灵魂,抵达了某种生命的真相,穿越了许多时间,甚至抵达了更多的自己。
远山拿着切好的苹果过来坐下,青螺躺在他的大腿上,脑袋凑到他大鸡鸡旁边亲吻着:“真可爱,好好闻”。整个脸凑上去蹭蹭,然后开始看书,有时候还会读出声来。
远山抚摸着她的头发,抚摸着她的脖子,抚摸着她的奶子,捏捏她的屁股,也会把手指插进阴道里去,并不猛烈的做,只是两具身体享受着互动和亲密。
远山时不时的低下头去亲她的嘴,亲她的眼睛,喂她吃块苹果,有时候是用手指喂她,顺便在她的舌头里搅一搅,有时候是用舌头喂她,再吃吃她的舌头,亲亲她的牙齿。
两人时不时的相视而笑,是完全沉浸在愉悦里的两个小傻瓜。
“当然,月亮上哪儿去了,谁也不知道。而且,无论谁得到了它,都会藏起来。这我知道,因为我自己就会这样做。
我相信,在其他事情上,我都能诚实可信,但我已经意识到,我的本性中,最关键、最核心的部分,是对美的爱慕,对美的激情;我也意识到,如果月亮是别人的,那个人又不知道月亮在我手上,那么把月亮交给我是不安全的。
如果是白天找到了月亮,我能够忍住不据为己有,因为我会担心别人在找;但如果是在黑暗中找到的,我肯定会找出某个借口,一点儿消息也不透露。因为我真是爱月亮,那么漂亮,那么浪漫。”
青螺躺在远山的大腿上大声的朗读这一段,她的声音很好听,温柔婉转,又饱含深情。
远山的心里有些紧张的羞耻,快速的跳着,脸好像也烫烫的,虽然两个人很多姿势都品尝过了,但他一直都没有习惯青螺直白的热情,每次近距离的直面她热烈、直白、又专注集中的感情,他都好像被灼伤了一样。
他是不好意思的,他似乎永远无法像她一样,就这么大声的念出直白的情话,他只会笨拙的把言语卡在喉咙里,忐忑的心跳,像喝醉了一样的有点眩晕。
他也想张开口像她一样吟唱,像她那样毫无顾忌的舒展身体的枝叶,枝丫朝着阳光蔓延,风吹过的时候,全身摇摆,唱出迷人的歌。
他有种没来由的自卑和怯懦,当然了,这是他自己认定的,青螺可不这么觉得,怎么可能是没来由的呢,有源头的。
“我四岁的时候,有一天站在楼上,就想跳下去试试,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后来就昏倒了。我妈妈和她的朋友说,我有病,然说我发育有问题。我一直都觉得我的身体不好。”远山抱着香香软软的青螺,手指下是温软的身体,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这么大的鸡鸡,你还会感觉自己发育有问题,你也太不客观了。”青螺的头蹭了蹭他的大鸡鸡,又和他说。
“你当时只是个小孩子,小孩子生出来就是一张白纸,你不会无缘无故就想死。你每天和你妈妈在一起,同一个空间,你的身体会直接接收到你妈妈的信息,不是你想死,是你妈妈想死,她生活的很难受。你的身体为了保护你,就直接昏倒了。这样你就不用去死了,你的身体很聪明。”
“我小时候一直都很自卑,妈妈总对我不满意。”远山又委屈的说。
“你那个自卑也不是你的,你看你长胳膊长腿,画画又好看,还有大鸡鸡,和人比赛也不会输,你的家境也算同龄人小孩里比较好的,你仅仅是在孩子的环境中,是没有自卑的理由的。你那个自卑,我估计是从你爸爸那边来的。
你爸爸没有你妈妈那么好看,再加上你妈妈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爸爸从样貌上、出生上就很自卑。再加上你爸爸文化水平也不高,你妈妈天天诗词歌赋的,他也不懂,更自卑了。
你作为一个小孩子,直接能接受到他们的情绪,每天和他们相处,大人就是小孩的环境,无论是自卑还是想死,那从来都不是你的东西,是你爸爸妈妈直接给你的。你一定要辨别清楚的,他们都已经死了,你要把他们的东西扔掉。”青螺慢慢说。
远山忽然觉得胸口暖暖的,咳嗽起来,然后又起身去卫生间吐痰。
“我为什么会突然咳嗽呢?”比起生活经验,青螺差远山太多,她没经历过什么事,但很怪的,远山会经常问青螺问题,远山会把藏在他生命之中,很隐秘,很疑惑的事,向青螺询问。
“肺主悲啊,我和你聊聊天,你的心里的结突然松开了,反映到身体上,就是胸口有痰松开了,可以吐出来了。七情应五脏,身体和心都是一个整体。我从小也是肺不好,过得不开心,都会这样的。但你慢慢把心打开,身体越来越放松,也会越来越理解过去的自己,身体更放松了,陈旧的垃圾都会慢慢的被清扫出来的。”青螺解释道。
青螺不是什么专家,也没有正统的医学学习,可是她说出的话,总是能令远山信服,那是一种很怪,很温暖的感觉,远山感到很安心。
远山感到痛苦似乎不再是一种耻辱,他再也不用一言不发,苦苦忍耐,他可以张开喉咙慢慢的诉说,因为有一个人会聆听,而她似乎生来就懂他,把他一丝不挂的样子,像一面镜子一样映照出来,而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再厌倦,他还是有点羞耻,但他从她的眼睛里感受到,他也是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