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沧明扬起手臂又想落在安行玥的脸上,被一边看戏的刘艾琳双手拉住,眉眼弯如新月:“安伯伯,打人是不对的。”
只是安行玥不收嘴,继续凑上前说:“生孩子是我妈,你只付出了肾上腺素荷尔蒙,你还不明白,我之所以有今天都是你一手促成。
你还记得我十一岁那年,你把我推给一个男人,说一会就来接我,说那个男人和你很要好,他会给我好多吃的玩的。
呵呵呵,的确是好。”
即使安行玥眼里有什么事物强烈要涌出来,他依然笑得优雅得体,看到刘艾琳期待的眼,抿住笑意:“好对吗?当时我也好,这个衣冠楚楚、言笑晏晏的叔叔会给我什么好吃好玩的呢?”
安行玥仰望头顶的水晶吊灯,眨眨眼里的水花,凝着强烈的白光,脑海里浮现时常折磨自己的画面,不经意做出相同的动作,伸出去的右手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又一次接住男人给他的糖丸。
对着水晶灯陈情:“他给我吃了一粒糖丸,含在嘴里是甜的,入了胃就是蚀骨毒药,他还给我放了男人们怎么do爱的视频,见我眼迷离,摸着我滚烫的脸,又伸进我的锁骨。
我拼命挣扎,拼命哭喊,我的爸爸怎么还不来接我?
他不要我了吗?
男人扒光了我的衣服,双手被他反捆在身后,见我要跑,他便把我脚也捆住,最后把我扔在地上,说是要教我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他要我必须眼也不眨地看清一个成人礼的过程。
当时,我不明白他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和另外三个人干那种恶心到吐的事,还一直疯狂地喊着我的名字,看着我的眼睛。
他还不够,让人抽我,让我哭叫出声,让我吞下他的杰作。”
那是一场地狱的恶梦,永无休止,将安行玥困在无底深渊,无法自拔,时常在半夜惊醒孤身独坐,谁也不会愿意伸手救他,也没人能救他。
“事后,你看我的眼更加厌恶鄙薄,动不动就把我独自关起来,安沧明,你第一次出卖自己的亲儿子,就得到了理想的职位,在人前,你流露出无比自信的成就感,可谁知道背地里比我还脏。”
说到现在,安行玥的情绪修炼到从容不迫,平铺直述像在讲一个犯罪故事,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刘艾琳身上,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对刘艾琳玩儿似地说着:“现在他又要求我像正常人一样娶你生子,这一次你们给他的官位够大吗?你难道就不怕你和我生下的孩子,再次被他践踏?被他当作权贵的脚下石?”
安行玥笑了,镜片后的眉眼纯良,无害。
刘艾琳却早在他言语中背脊发凉,汗毛倒竖,脚下红色高跟鞋不小心扭了一下,身体倾斜,好歹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在安行玥的笑颜注视下,逐渐稳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