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所谓的喜欢就是,愿意为你浪费时间、花费精力。
他今日心情难得不错,问身边的长喜,“你说,她会高兴吗?”
“姜姑娘肯定会高兴,更高兴的是准备的人是您。”长喜十分会说话。
心里则在想,就算是个男的今日站在这里,也会不顾世俗的偏见而心动。
今日这番布置,先不说花费多少,搭进去的人情可不小。
其他的不说,现在站在湖边没有丝毫夏日的燥热,全是因为湖里都投了冰块。去年冬天不算冷。京城当中的地窖藏冰量也少,这还是托聂世子弄来了一批。
再说这湖边的布置,花灯和缎带都挺好找的,各个铺子里面都有存货。铃铛虽然是不起眼的东西,但是因为要的多,又要求所有的铃铛是一样的式样,找了几家首饰铺都没有,还是拿银子请了一批匠人赶工出来的。
他心里酸酸的,不知不觉当中话就冒出口,“我要是姜姑娘就好了。”
这叫是什么话?
“滚去前面。”顾淮安不轻不重的踹了他一脚,眼尾上扬,意气风发,仿佛又是那个年少时同人纵马围猎的少年。
爱情啊,爱情,也不来眷顾眷顾他。
“我去看看,姜姑娘他们什么时候来。”长喜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一溜烟就往前面跑去了。
随着月亮慢慢升起,时间也一点一滴地跟着过去,可姜若还没有过来。
原本的悸动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变得焦躁,顾淮安垂眸,吩咐身边的人,“沿路去看看,是不是被什么事情挡住了?”
身边的侍卫领命下去。
足足半个时辰,前去打探的侍卫搀扶着浑身是血的信和回来了。
信和往地上一跪,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双目赤红,“世子爷,属下无能,姜姑娘被一群人给劫走了。”
“什么叫被劫走了?”顾淮安侧过身去,眼冰冷锋利,像是一把由深山中破口而出的利刃,忍着心里那股慌乱的情绪问:“你仔细说。”
“属下接到姜姑娘,往京郊方向走。在经过武霞坡时中了埋伏。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直接奔着姜姑娘而来。我们的人手不够,便让人劫走。不过属下同他们交手时,发现一行人训练有素,进退都十分迅速,行动方式像极了……”
信和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住,头上渗出的血不断往下流,烛火之下十分恐怖,“宫里的人。”
信和原本是皇上的培养的暗卫,后来才被指派给顾淮安,最是清楚那群人的行事作风。他说像极了,那便是九成九的可能。
可皇上为什么要带走姜若?按照常理来说,他应当都不知道姜若是谁。
江南后续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皇上这段时间不断召集大臣进宫商讨,所以他才趁着这个机会,想要借这次生日宴将自己同姜若之间的关系透露出去,日后两个人成亲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所以是谁把姜若的事告诉皇上?
对于那位帝王,顾淮安太过了解,正因为了解才开始心慌,姜若真的能安然无恙吗?
他阴沉着一张脸,下颌紧绷成一条直线,那股惊惧和怒气几乎都快要化为实质的黑气萦绕在周围,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周围陷入沉寂当中,长喜咽了咽唾沫,“世子爷,要不要进宫?”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燃放起大片大片的烟花,绚烂多彩的颜色在占据漆黑的天空之后,又摇碎在湖面微微漾起的水纹里。
烟火之下,他面容肃杀,漆黑的瞳仁里没有一丝笑意。
“不,去找杜望津。”
第5章 05
◎我是有了孩子?◎
姜若醒来的时候, 第一眼就看见赤红帷帐上的洒金花纹,脑子懵了很长时间一会,这才想起来她是在去京郊的路上被劫走了。
这是在什么地方?
她疑惑地想,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就在用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腹部传来阵阵痛意, 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停地下坠。
这和来月事前的疼痛完全不一样,至于是什么,她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腰部就传来一阵轻柔的力道, 很好地托住她的腰部, 带着她坐了起来。
姜若往旁边看去,就看见一名婢女低眉顺首地虚虚坐在旁边, 眉眼精致却没有丝毫的生气,就像是一尊精致的陶瓷娃娃。
她的视线从婢女的身上又滑到旁边的精致的陈设上去,心逐渐沉下去, “这是什么地方?”
“回姜姑娘的话, 这是锦绣宫。”
姜若心里一惊,“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奴婢不知。”那名宫女轻轻摇了摇头。
此后,无论姜若继续问点什么,宫女都会轻轻摇头说出四个字“奴婢不知”,后来她干脆将嘴巴闭上,自己想都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是在宫里,那么将她带来的人只有上面那一位。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够入皇上的眼,最大的可能就是皇上知道世子爷的动静, 想要阻止他们在一起。
可她不明白,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而是要将她掳到宫里?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她一直等着有人来审问, 想要弄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局面,可她先等来的却是太医院的院首。
太医院院首陆鸿铭坐上这个位置,显然是有几分本事的。现在他年事已高,在太医院挂着闲职,很少出诊,就等着过两年退休回老家颐养天年。
也正是因为她出面,姜若肚子里的孩子才勉强保住了。
姜若还不知道自己有身孕的时,在陆太医要她好好修养以免动了胎气时,她的耳旁一懵,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我是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