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姨娘还安慰女婿,说虽然没得状元,但是已经很优秀了。这么多人考试呢。
白庭生倒是反过来安慰她,“岳母,庭生已经很满足了,庭生科考也是为了做官,如今已经达成目的,何必去争什么名次?岳母不用担心,庭生心中很满足,只等着回去给桃花报喜呢。”
谢来道,“也是,二哥去游街,没准还能得—份姻缘。姐夫嘛,不合适不合适。”
叶姨娘一听就瞪眼,“你还说呢,你也游街了,咋没—份姻缘?”
谢来:……
白庭生乐呵呵的笑,心中又开始惦记自己的妻女了。
—家人因为家里出了两个进士的事情而感到荣耀,光顾着高兴了,连谭玉的事儿都扔一边了。
以至于一家人坐马车回家的时候,在大门口被人拦了马车,还愣了一下。
还是谢夫人先反应过来,“来了。”
姨娘们:……
所有人都掀开帘子看外面,就看到一个一身脏兮兮,破破烂烂,憔悴得不得了的人伸着手拦着马车前面。
谢来如今的管事谢柱子过去,客气的让人让开路。
谢家教育就是好,不管是主人家还是做事的,在外面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哪怕是对乞丐。
柱子还给乞丐拿了几文钱,想打发他走。
结果这乞丐看都不看一眼,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你们家大人的爹。”
谢柱子瞪大眼睛,只觉得这人疯了。
谢来不耐烦的从马车闲下来,“柱子,怎么了,怎么还没把人打发走?”
“他他……他是个疯子,我马上让人弄走。”谢柱子赶紧吩咐身边的人把人拉一边去。
谭玉看着自己儿子就有底气了,大声嚷嚷,“来来,来儿啊,我是你爹啊。你还记得我不,小时候爹多疼你啊。”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主要是愤怒。
谢来都懒得和他对峙,直接让柱子把人送去虞都的衙门,就说有人冒充官员的爹,看是个什么罪名。
柱子把人的嘴一堵,就给送走了。
接着谢来一行人就进了大门去。仿佛这事儿对自家并没有一点影响,真的就是遇着一个疯子而已。这让看热闹的人都没心思了。
进了屋里,叶姨娘就担心了,“送去官府行吗?万一乱说?”
“既是乱说,自然什么都没人信。我们倒是不好太当回事,倒是显得心虚。别理他,回头都不需要你们出面。”
谢夫人也觉得这样挺好。
无愧于心,自然没人怀疑。
虞都的府衙这边抓了这么个疯子,也觉得很无语。怎么这年头还有人冒充官员的爹。这是能随便冒充的吗?那可是谢来谢大人,如今谢家又出了两个进士,这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荣耀。你就冒出来充爹了?
谭玉头一次有了宁死不屈的气节,哪怕被打得屁股开花,也坚定的认定,自己就是谢来的亲爹,是谢家赘婿谭玉。“他小时候的事情,我都知道!”
然后有鼻子有眼的说起自己如何被陷害,谢夫人如何狠心,害死谭家,害他有家不能回。
他完全颠倒黑白,完全不提自己如何抛妻弃子,只说自己被人掳走了。
说得这么有条有理的,虞都的府尹大人还真不敢随便给弄死了。觉得这事情还是要再搞清楚。
虞都盯着谢来的人也不是没有,自然知道了这么个事儿,觉得这是一次搞死谢来的机会。于是第二天上朝,就有人弹劾谢来不认亲爹了。
文武百官当场就看向谢来。
女皇也不解的看着谢来,“谢卿,可有此事?若是有人诬告,朕决不轻饶。”
她觉得这是有人陷害谢来,而目的就是危害自己这个女皇的地位。
谢来很坦然道,“臣的父亲早已在臣八岁那年离世,臣老家人人都知道。当年臣和家中兄弟姐妹们还为此守孝三年。臣的父亲就葬在谢家的祖坟里面,受谢家香火供奉多年。难道我爹这是从祖坟里出来了,我却不知道?”
“那人可是说了,是你嫡母陷害他,而你作为儿子,却是做嫡母的帮凶。”说话的御史立马义正言辞道。
这御史就是属于那种看不惯谢来的,属于看不惯女皇统治的‘忠臣’。
谢来道,“陈御史,他可有证据?按照你所说的,若是人人都胡言乱语一番,就能将这些话放在朝堂之上攻讦同僚,这岂不是乱了套了?等下朝之后,我就找人给御史大人当爹,可好?”
陈御史气得倒仰。“无耻!”
“是你无耻!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如此之人,竟然给别人找爹来侮辱人!贼子,你简直枉为人!若是让你得逞,以后文武百官岂不是人人都要多个爹?”
“……”
百官们脸色也不好。这种事情要是没有什么证据就胡乱一通,还真不能随便用来攻讦政敌,这实在太侮辱人了。
“有辱斯文!”有文官唾弃道。
陈御史气愤,“那人能说出谢尚书儿时的事情,其他人的事情,更是一清二楚。”
谢来顿时忍不可忍,“贼子,说来说去还是靠着一张嘴。他说的任何事情,难道不能打听?即便是家中隐私之事情,总能找到家中仆人打听?明日我便让人去打听陈御史有哪些事情,也当一回爹。”
说完对着女皇道,“陛下,臣请彻查此事,臣倒是要看看是谁在中间陷害臣。当年我爹的事情,整个白山府都知道。白山府县令甚至亲自过问过,亲自销户,哪怕是谭家宗族之人,也是亲眼见过的。陛下,臣要看看,到底何人居心不良。”然后看了眼陈御史。
陈御史满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