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病情,时医生收拾好药箱,推开门站在门口,扭头看着愁容满布的顾暖,声音难得温柔,“回头抽空去我那儿坐坐。”
顾暖坐在床沿边上,情淡淡的,手拿毛巾轻轻擦拭着简思雨的脸颊,并未作答复。
时医生抿唇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顾暖这个人好则好,就是肩上担负得太重,心里记挂得太多。
这种人若是无牵无挂,必定是把利刃。
可惜了。
不过,交个朋友还是挺不错的。
一大一小前脚刚离开,言锵和包猛还有白莉推门进来,张口齐声:“那人怎么说?”
顾暖把凉掉的毛巾放进盆子里,浸透又拧干攥在手里,扯了扯嘴角,将时医生的话原样不动地复述一遍。
言锵和包猛听完,先是一愣,变得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随即脸上迅速腾升起滔天怒火!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冲出去跑回自己家,拿上自己的伙计就出了基地。
顾暖猜得到言锵和包猛是要去做什么,而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情,也正是她想做的。
那种人渣若是落入她的手里,绝对不会只失去那点不值价的东西。
白莉趴在外面走廊的栏杆旁,目送两人的离去,后又走进屋坐在顾暖身旁。
看着顾暖一脸的哀伤,白莉有些局促地咬着下唇,她该怎么办?
要怎么办才能让顾暖不难过?
快。
快回忆一下,她难过的时候,顾暖是怎么安慰她的...
顾暖低着头正想着事情,眼无焦距地涣散着。
突然头上被摸了一下,她抬起眼眸看去,就瞧见白莉垫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脑袋,“拍一拍痛痛飞走,不难过不难过。”
白莉看见顾暖在瞧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回手,手指绞在一块,急忙小声解释着:“那个...我...我就是想...想安慰安慰你。”
顾暖勾唇一笑,眼里的疲惫和心累却怎么也化不开,她将白莉拉到身边,挼着白莉的脸,像哄小孩一样地说:“我们家小莉莉现在也懂得心疼人了呀——”
白莉短促一笑,昂头观察着顾暖的色,大着胆子抬起手,去抚顺着顾暖的眉毛。
“不要难过了,有你们几个牵挂着简思雨,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借你吉言。”
这般说的时候,顾暖看向了床上的人。
忙活了一中午,肚子还是空空的,顾暖往火里放了几根比较粗的柴火,这些柴火都是包猛从他们那边弄来的。
把火烧大起来,把锅放到三脚架上边倒了些水进去,把洗干净的大米放进去。
顾暖打算煮锅白菜粥,这样简思雨醒过来要是饿的话,随时都能吃。
过了七八分钟,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泡,顾暖用锅铲舀了点放手心里,很轻易就能掐断。
大米煮得差不多熟,把切碎的白菜扔进去搅和均匀,又盖上锅盖闷煮一会儿。
大火熊熊燃烧着,大米的醇香和白菜清甜的香气沿着锅盖的缝隙窜出来,在房间礼物萦绕不散。
等的时间到了,顾暖把锅盖解开,锅里的腾腾白雾扑面而来,烫得她脸一痛,往后仰了下头。
白莉拿了两个碗过来,一人装上一大碗。
简思雨身体虚弱,醒过来了不能吃味道太重的东西,顾暖就没在锅里放盐,而是单独撒在自己碗里边。
两人围着火堆,吭哧吭哧地消灭掉食物,喂饱肚子里的馋虫。
吃完饭顾暖简单地收拾了下残局,剩下的白粥用锅盖盖上,她这回煮得多,言锵和包猛回来了也能吃。
至于上官睿...那小子还在睡懒觉,顾暖还不至于闲到去管,反正一顿不吃又不会嘎掉。
下午三点多。
白莉依偎在顾暖的腿上打着盹,顾暖手指灵活地勾着一顶初显雏形的毛绒帽子,这是要送给简思雨的。
小姑娘刚刚小产,脑袋吹不得风。
其实顾暖的空间里帽子一大堆,随随便便挑一个送就可以。但她想到简思雨受那么重的打击,还是亲手钩织的比较显得有诚意些。
帽子简单易钩,顾暖心思灵巧,很快就将帽子顶头给收了尾,然后又用毛线剪了两个小球球吊在上头。
帽子的内胆,她用的是在h市女霸总的那儿搜来貂皮大衣,剪下来块布料缝进去,摸着毛茸茸的可舒服了。
看着钩织完成的帽子,顾暖露出满意的色,拖来一张板凳垫上软垫,把白莉的脑袋抱在上面。
顾暖站起身来,将帽子戴到简思雨的头上。
毛线颜色选的是柔和的奶油黄,头围是根据简思雨的脑袋特意量过的,戴上去刚刚好合适。
自顾自地欣赏了一番,顾暖暗暗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