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坤直接挥挥手,对顺天府捕头道,“让这赖大画押,否则便叉出去先打50大板。再不认罪,便上交刑部,让他们去管。”
赖大脸色一喜。
但石仲魁和夏士祥,还有顺天府的官差却冷笑一声。
顺天府还不好因为不忠不孝、大不敬而直接判一个绞。
所谓人命关天,杀头之类的罪,都得上报刑部才能判,而且最后还得上报皇帝。
有了皇帝的红笔御批,才能真正执行死刑。
但这只是刑事案子,若是十恶之罪,刑部却有足够权利,光凭‘不忠不孝’就判一个斩监后。
若是刑部认定赖大确实犯了大不敬的罪,判他一个斩立决都没问题。
而且还没人找的出刑部的过错。
也就是说,赖大只要进了刑部,他就得去死牢。
还没任何人会想着为鸣不平。
顶多有人想对付贾家,或者收集贾家罪证以待时机,会疏通关系去死牢里听听他说些什么。
但那至少也是三五天后的事。
赖大当然不愿意画押,抱着一线希望,咬牙扛着过了五十大板。
送走压着赖大回顺天府的一干人,石仲魁立马对贾蓉、贾琏道,“让你们去庄子上找300个子弟的事,做的如何了?”
贾蓉脸色一变,石仲魁立马喝骂一句‘混账’,“若是在军营内,本官砍了你,你都是白死。”
贾蓉立马跪在地上,想辩解几句,但迎来石仲魁锐利的目光,又不敢说话了。
石仲魁摇摇头,看着贾珍和贾琏道,“点齐昨夜那二十个披甲家丁,还有那十来个看到那花妖的家丁,即刻去把赖家抄了。
而且抄了之后,把抄出来的金银、古玩字画、田亩、门店地契全收拢起来,大张旗鼓的摆放在赖家大门口。”
石仲魁脸色有些狠厉的说道,“外人知道赖家贪污的钱财越多,他们一家的罪责便越大。
而且既然赖家贪污主人家的钱财,那贾家就有足够理由,把赖家但凡是贾家仆役的子孙,全发配到金陵的庄子里。
赖大、赖二不想赖家死绝了,就得乖乖的等死。
即便他们不顾子孙死活,贾府也能反过来利用赖家这些子孙。
给他们一条活路,坐实赖大、赖二背信弃义,毫无礼义廉耻,诬陷主家。
至于书信之类的东西,不用我说,你们兄弟应该知道如何处理吧?”
贾珍和贾琏听完脑门就开始冒汗,父子兄弟反目成仇,甚至恨不得对方去死,这尼玛的也太狠了。
而且赖家除了赖尚荣外,其他的全是贾家仆役,还是世代为奴的那种。
贾家确实有权利把他们打发到任何一个田庄里。
不放在北地的田庄,而是送去金陵,对赖家来说其实跟严重。
去了北地还能逃跑,但去了人口稠密,宗族势力更大的金陵,别说逃跑了,便是让他们跑,也跑不出一百里地。
必然会被各地的巡检,各村、各庄的农户,以逃奴的身份抓去官府。
至于躲进深山里,不是贾琏吹牛。
赖家从赖大、赖二的子嗣这一代开始,子弟各个过着富家公子哥的日子。
用不了三五个月,就全得饿死、病死、或者被野兽给吃了。
至于赖家子弟老老实实不反抗,也不用担心他们能报复。
仆役是不能科举的,世代为仆、为农,这个家族算是彻底废了。
石仲魁想了想再次说道,“还有赖尚荣不是进了国子监吗,告他一个串通贾家奴仆,内外勾结贪污贾家钱财之罪。”
贾政、贾赦等人一愣,赖尚荣难道还和贾家其他人有勾结?
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被石仲魁如此一说,赖大、赖尚荣是父子,一个是奴、一个脱了奴籍,父子勾结不就是内外勾结嘛!
贾琏高兴的同时,又觉得给赖尚荣定的罪有些低,“贤弟,仅仅只是这罪名,算不上什么大罪啊?”
贾珍却一拍手掌笑着道,“还是贤弟高明,先用个最容易定罪,也让赖尚荣赖不掉的罪行,夺了他读书科举之路。
今后他成了平头百姓,还不是我们想如何拿捏便能如何拿捏的嘛。”
贾赦、贾政等人心里一紧,自家这女婿的心思也太阴沉、狠辣了,根本不给人活路。
但贾赦一想到赖家的家财,不由兴奋起来。
贾珍和贾琏心里是一万个同意石仲魁的说法,看向一脸阴沉,眼睛里却带着兴奋、贪婪目光的贾赦。
还有面露不忍,却不开口的贾政。
见兄弟俩好一会都没表示,贾珍和贾琏对着两人和石仲魁拱手,便带着小厮急匆匆的去召集人手。
至于是否会被人说闲话,贾珍和贾琏心里很明白,说闲话顶多被人骂几句,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