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子一送,大家才是自己人了。
忙伸出手,笑吟吟的扶住还跪在地上的贾政道,“政公的恭敬和孝心,奴婢会如实向陛下和圣人禀告的。此刻不如先进宁府,看看珍大爷、宁府大奶奶和老夫人,可好?”
随后又亲手把贾琏给扶起来。
至于贾宝玉,直接被刘太监给无视了。
贾琏是迎春的亲哥,宝玉则是堂弟,这亲疏远近一眼便知。
再说贾宝玉一个3岁的半大孩子,既无上进心,又无利可图,刘太监哪里会在乎他。
贾政离得如此近,虽然看不到石仲魁和刘太监的表情,却能轻易看到刚才石仲魁送银票的事。
暗自松了口气,想着还是伯谦有魄力,居然一送就是至少两三千两银子。
可这么一来,自家又欠他一个人情。
随后在有些殷勤的石仲魁搀扶下站起来,对着刘太监拱手道谢,这才有些瘸腿的往宁国府内走去。
贾琏和贾宝玉自然跟了上来,王熙凤倒是想跟着,但被绣衣卫盯了几眼,立马没胆子了。
只能老老实实的回轿子里。
坐的无聊了,干脆吩咐人回荣国府,向贾母汇报去了。
而一群看管大门的绣衣卫,此时早已经让开了路,甚至躬身行礼目送石仲魁、贾政等人进了宁国府。
贾政心里再次叹息一声,可让他以年近五旬的年龄再发愤图强,实在是太为难他这个老夫子了。
而且若是真有那个雄心和本事,也不会蹉跎了这么多年。
只能下意识的紧紧握住石仲魁的手,叹息道,“伯谦,为叔从未如此庆幸,当初极力赞同你和二姑娘的婚事。”
说完又反应过来的对着皇宫和龙首宫方向拱手,“还是陛下和圣人开恩,否则宝钗和二姑娘也没法和你结良缘。”
石仲魁嘴角一笑,有了这次的事,贾家自然而然的会向自己靠拢,而自己也理所当然的接过贾家几代人在军方的关系。
至于王子腾,但凡知道这次事情的勋贵们,心里其实都有一杆秤。
一个知道后就积极奔走,一个却装聋作哑。
是个人也知道如何选择。
毕竟像贾家一样的勋贵世家,心里难免会想着,万一哪一天自己家也遭难了,大概也就石仲魁这种人会出手帮忙。
可以说这次帮贾家,明着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可暗地里却赚的钵满盆满。
“二叔暂且安心,朝堂上一时间没精力管其他的。”石仲魁借着身体,指了指北边,暗自说了句‘草原’。
贾政一开始没明白过来,但看到石仲魁做了个拔刀的动作,这才明白过来,今年很可能会起战事。
如此一来,除非是谋反和大逆不道之类的罪,否则朝局的稳定确实会压倒很多问题。
但贾政不知道的是,若不是绣衣卫在登仙阁里,找到了五鬼魇人术的那五个纸做的五鬼图,宁国府其实也是受害者的话,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
而贾珍在宁国府作威作福惯了,他实在没理由去害尤氏和尤老娘。
反而那个未知的黑手,想害贾珍的可能性更大。
某种程度上来说,被巫蛊之术盯上的贾珍和贾府,在太上皇看来就是可以拉拢和结盟的队友。
再加上石仲魁把北静郡王水溶牵连进来,太上皇真不一定会放手。
大周四个外姓铁帽子王,有点像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
所以在处理水溶的问题时,那是必然要慎之又慎的。
若是能找到铁证、名正言顺的夺了水溶的王爵,皇帝和太上皇肯定不会犹豫。
但仅仅是怀疑和猜疑,无法一锤定音的话,那就另说了。
但凡有点政治智慧的人,都会雷声大雨点小的吓唬、警告一番,最后轻轻放过。
更何况比起其他三个外姓郡王,水溶家中虽然清客不少,但手里并无兵权,危害程度反而最底。
那矛盾的主体就不能对向他,免得把其他三个郡王和勋贵们搞的人人自危。
不过皇帝和太上皇也没那么容易轻轻放过,至少他们俩和所有人一样,对自己的安危和小命,看的不是一般的重。
而且谁都知道石仲魁这是胡搅蛮缠,皇帝和太上皇心里恼怒的同时,当然得抓他的壮丁。
但冷静下来想想时,反而又觉得他也算有担当和有情义。
皇帝也是人,而且私心往往比任何人都重。
一边想享受权力、放纵欲望,一边又担心天下人对他的看法,这种矛盾的心里必然下意识的偏向有缺点的大臣。
而不喜欢道德圣人。
能一边忍住怒火,一边留着那些骂他们的大臣,已经算是好皇帝了。
但从整个历史上来看,即便是明君手下也难免有阿谀奉承的人。
甚至这种人的数量一点都不少。
反倒是魏征这种人,从来都是极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