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笔放下,又拿出了另一张纸,似笑非笑地问,“是谁负责保护的伍号车?举手给本宫看看。”
“......我。”刚刚还被点名表彰的红狼垂着头举起手来。
“擅离职守,差点导致伍号车被敌方拖走,让你的同伴不明不白地落到蛮鞑手里,你有什麽想说的吗?!”
第50章 他们都是战五渣 :王者的道路 有赏才有罚
因为对方擅自追击敌人而忘掉属於自己最重要的责任, 差点酿成惨重後果, 李芝瑶将红狼作为典型进行了奖惩, 毫不留情地请了军棍。
其实相应的, 她也得了不少奖赏, 只是这几天就得躺着了, 也不知道下一回战斗还能不能参加, 这对於她来说真是天大的悲催。
不过李芝瑶每个受伤的将士准备的金创药,都是混了自己换来的那个特效药,虽然含量不多, 不能达到一整颗服下的效果,却也足够伤口炎症消失加快愈合,又不至於紮眼了, 在检测的时候被御医好一顿夸赞。
要不是她特地用了边境一个特别难以寻找的草药作掩护, 估计都恨不得上禀朝廷批量生产了,只是至今仍有人惦记着这个药, 见到她监督着军医把它用给那些受伤的底层士兵, 都多少表现出了不痛快。
只是东西是她的, 她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除非是衍帝开口索要, 只是衍帝会为了这麽点小东西去跟受伤的兵士抢东西吗?她眼皮子还没这麽浅。
当然, 主要还是李芝瑶早就把效果更好的一批送给母皇大人了了。
没有管其他人的小九九,该训的话训完了,李芝瑶把後续事宜和赶来的将领们交代清楚, 便回了屋中休息, 今天实在是太过於操劳,纵使她有武功傍身,也已经困倦不已。
其实此时身体仍存在着那种肾上腺素激增的兴奋感,但经历了一天的杀敌不说,她那时还得费心保护队友,同时进行攻击和指挥,持续那麽久,心里也不免有一些疲惫。
於是,刚刚洗完躺到被窝里,便是一夜好眠。
夜深悄悄,屋影绰绰,除了巡逻与岗哨,大部分人已安睡,而在内院之中,依旧有人的房间没有灭灯,将窃窃私语埋进了青石砖之中,混成了一团浑浊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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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得到了胜仗,接下来的几天她们的心情一直不错,只是这种好心情,几天後便消失不见了。
【天心城】
长孙易清作为元帅正在营帐中沿着沙图点将,旁边便有将军出口提了建议。
“臣知公主善战,然公主千金之躯,若是磕了碰了哪里,便要一生遗憾了,此次不如由长孙公子领兵,待到城门大开,大家再一同杀将进去。”
他的军师立刻出言反对,言语之间对李芝瑶颇为推崇,“冯将军这话在下便不能同意了,公主是千金之躯,却也是我大衍朝能将,岂可如同深闺妇人一般畏缩,我观公主掌有精兵利器,沙场上横扫千军,哪需要将军操心那些有的没的。”
李芝瑶默不做声,安静地听他们表演,看这几个家夥一唱一和到底想要干什麽。
前一位是想要激起她的怒火,看着是打压她,要她把战功让给长孙,其实往深处看,恐怕是为了挑拨她和长孙家的关系,而後一位看起来说的是好话,实际上却也不是什麽好东西,明面上是抬举她,暗里则是把她放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还提到她手里的武器,多半来者不善。
正这麽想着,下一秒就有另一个人敲起了边鼓,“说到精兵利器,我前几日观辉山军中装有数个形状异之物,不知长公主可否为我们解惑一二,我们在场这些老家夥,对这种新鲜物什可是有兴趣得很。”
长孙烈阳牙疼似地嘬了一口,被父亲使了个眼色,只能乖乖站着看东看西转移注意力。
李芝瑶轻轻一笑,“也不是什麽要紧的东西,不过是我辉山军最近想出来的新式武器,现在尚在实验阶段,若是能彻底成型,我便上报给衍帝批量铸造去。”
至於什麽时候上报,造出来给谁,就要看这边的心情了。
见她把衍帝捧出来,几人面面相觑,倒是乖乖消停了下来,速度之快让李芝瑶有些惊讶。
最後,长孙将军还是遣了长孙烈阳和李芝瑶一起出战,由他们两个做左右先锋,另外点了将领後卫补上。
因为已经是最後一个失落的城池,且确认蛮鞑剩下的兵力已经全都在这里面了,所以这次的战役里面积攒了大部分的战斗力,比前几天那一场战斗多上许多。
不光是他们作为先锋出战,还有许多朝中阁老的後辈也跟着将军一起来了。
“长公主殿下,不如一会儿与下官比上一比,看谁手底下割的蛮奴脑袋更多一些?”
听到这声音,李芝瑶回头,看到是刘侍郎的儿子,不由皱了皱眉,“战场并非儿戏。”
後面当然还有其他话没说,对於李芝瑶而言,杀戮是为了保护城中百姓,保护军中其他人,却不是为了杀人取乐,眼前人这样完全没有把蛮族当成人的口吻,一听就知道脑子里想的是什麽。
原先李芝瑶也会将这群野蛮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但按照历史的发展轨迹,如果能打下这片土地,那这些在将来很有可能也是自己的子民,因此,一味的杀戮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才会带来那些药剂过来,想着留一些人充作俘虏也是好的。
“公主莫要怪罪,是在下失言了,”刘世礼拱了拱手,看起来倒显得十分真心实意。
李芝瑶嘴角微勾,可给了个客套的笑容,随後便看向周围其他几位。
方家的小儿子正站在队伍末尾焦躁不安地摸着镶嵌了宝石的剑鞘,一看就不擅长打斗,身後还跟了两个侍卫保护,也不知道他们家主是怎麽想的。
不过想到之前有人传言他们家中宠妾灭妻,硬生生将一个好好的嫡公子弄成了书呆子,李芝瑶便心下叹息知道这多半就是找了个由头将他赶出来,美名其曰锻炼攒军功,实则行那谋杀之时。
人一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多,虽然人数终於占到了优势,但李芝瑶却不轻松,就怕有些人临阵怯场,因此,在上战场的时候,她也依旧分了一份心去注意周围的情况,以免某些人出状况。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见到了那位方家小儿子狼狈地挥舞着剑,试图想要击杀冲到自己面前的蛮鞑,却重心不稳,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两边的侍卫正忙着应付其他过来的敌人,也没有空看身後一眼,差点就让他们的主人被马蹄踩成肉泥。
见此情景,李芝瑶连忙纵马而至,弯下腰,一把把他捞了起来丢到背後,长刀开合,须臾之间便取了一片清静,小公子在她身後看得目不转睛,攥着手里的剑柄迟迟没有说话。
“会骑马吗?”
方小公子下意识眨了眨眼,连忙回答,“会,会的。”
李芝瑶伸手将他又提溜到了原来的那匹马马背上,方家小公子狼狈坐好,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她,李芝瑶此时已经绕着周围跑了一圈,暂时清了场,见到他终於坐稳,长刀一转,刀面从地上挑起来一根长矛。
“看你就像不会用剑的,长.矛於你更安全,保护好自己。”说完,李芝瑶便头也不回地纵马而去,手中长剑一挥而下,又是一片血雨。
手里握着刚刚从底下蛮人屍体中挑起的长矛,方家小公子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舍弃了那华而不实的剑,试着用长矛攻击那些靠近的敌人,一时之间倒也是有了点感觉。
李芝瑶不知道他那些有的没的心理变化,心思已经全然被其他事情抓了去,她刚才远远地就看到自己的女兵许多都窝在这里不动,正有些怪,等靠近了一看,才发现外头挤了不少人,那群人似乎是想保护她们,却将炮车全都围在了中间,让她们无法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