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芝瑶将他放到一截一人多高的干燥枯木上,便跑去了瀑布下接水准备喂给他,接水接到一半,再回头,他已经不见了踪迹。
她大惊失色,连忙跑了回来来,却见他滚到了一边水里,正咕嘟嘟冒着气泡。
她丢下手里的叶子,抬起他趴伏着的身体,掰开他的嘴让他把刚吃到嘴里的浅滩水吐出去,白昱清哼唧着被她带去瀑布边接水漱了口,末了却叼着李芝瑶的手不肯松了。
李芝瑶哭笑不得,感觉到他的牙齿在轻轻碾磨着自己的手指,一种怪的感觉从指间滑到後脑勺,那种黏腻又温暖的触感,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捏住他的脸把手指抽了出来。
白昱清现在的智不太清醒,一直傻乎乎地想要往她身上蹭,就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幼兽,就算闭着眼睛,也知道亲近身边的的同伴。
李芝瑶半扶半抱着他,卷了叶子给他接水喝,他仰着脸,任由李芝瑶施为,要他张嘴便张嘴,要他含住就含住,乖的不得了。
给他喝了不少水,李芝瑶见他脸上已经被瀑布溅出来的水珠子弄得湿漉漉的,伸出袖子帮他擦了擦,却被他张开嘴轻轻一个开合就叼住了。
“乖啊,松口…”李芝瑶只觉自己像是捡回了一只爱撒娇的小狗,简直拿他没办法,试着扯了两下未果,又怕弄痛他的牙齿,便任由他咬着了。
瀑布下的水雾很密,两人很快就湿透了,李芝瑶见他不再喊渴,就揽着他去了水滩边,找了个平整的草地把他放了上去。
见他乖乖躺着,她赶紧在旁边林子找了些干柴放到地上,用石头固定垒起了一个柴堆,掏出火折子点燃。
正有些心虚地收起火折子,李芝瑶突然觉得腰间一紧,一双手从後面伸了出来,狠狠抱住了她,力道之大,几乎让她以为自己腰快断了。
似乎不满意自己被一个人丢到地上,白昱清不太开心地用脸贴在她湿透的後背上磨摩蹭蹭,炙热的鼻息透进衣料,激得她浑身一个哆嗦,连忙去掰他的手。
谁料到这家夥手上像是贴了胶水一样,被掰开了就顺着她的手一路去捏她的手臂,黏黏糊糊就是甩不开。
李芝瑶本来还想去给他拿点水,此时被缠得没办法,又好几次被他差点压趴到地上,索性将他松开的衣袖往下拉了拉,绕着他的手腕束缚住,这才把他又揽回火堆边烘烤衣服。
被束缚住手的白昱清迷迷瞪瞪地坐在地上烤火,整个一大写的乖巧,结果没过多久,他又开始喊热,李芝瑶没办法,又不能让他一直穿着湿衣服吹冷风,只能帮他脱外衫。
被水浸湿的白色里衣根本遮不住什麽,李芝瑶脱到一半突然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由脸红地扭过了头,但又觉得这没啥好心虚的,便再次把脸转了回来。
“啧啧,”她秉持着严肃认真的专业精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昱清,从八块腹肌到人鱼线,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刷c站的时候,只要出现这种身材的满屏幕就会飘满“舔舔舔!!!”“这身材,帅得我合不拢腿”之类的,她那时候还不太理解为什麽要舔,为什麽合不拢腿。
现在看看,似乎看着的确有些好吃啊。
不知道咬起来是什麽味道的,甜的?咸的?
还是鸡肉味嘎嘣脆?
跨坐在他身上省得他乱动,李芝瑶把手放到他的衣襟,面容肃穆——听说实践出真知,咬一口试试的话,想必以他的好脾气也是不会怪自己的吧?
说干就干,她扯了扯他的前襟,俯身就往他肩膀上咬了口。
“啊!”白昱清身体弹跳了一下,声音听上去怪怪的,手被束缚住没法动,只能皱着眉大口喘气。
他的目光清明了一瞬,又很快涣散起来,等李芝瑶咂了咂嘴起身时,就只看到他那皱着眉头的可怜小媳妇模样。
“咸的,还行吧,”她伸出拇指擦了下嘴角,简单评论道,末了还嫌弃的把衣襟合了回去,抱着先前扒下来的外衫起身去了火堆另一侧烤。
烤着烤着,她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本来应该躺在那里的白昱清不见了!
她被吓了一跳,正想站起身,却感觉身後蹭上来一个凉中带热的人。
不是白小同志又是谁。
他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摸了过来,悄摸摸把脸贴到了李芝瑶的脖子边上,等李芝瑶回头看他,他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往她脖子上一撞就咬了上去!
“哎哟!”李芝瑶痛呼一声,又疼又痒,赶紧捏住他的牙关把他的脸挪开,白昱清被迫松了口,却把脸埋在她的手里不动了,几秒的功夫,就呼吸平缓,显然是直接睡着了。
看他那连睡觉都死活要粘着自己手的德行,李芝瑶好气又好笑,但看他那一身单薄的里衫,还是软了心肠,正好经历了一晚上的奔波打斗她也累了,便用自己的外衫将两人裹吧裹吧团到了一起,挪到树下,把他当成一个大枕头一样抱着闭上了眼睛。
火光明灭,两人的体温融到一起,一点点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第章 第二个战五渣 :少侠请留步 事後的麻烦
“重色轻友!”
“哦。”
“见色忘义!”
“哦。”
“色中饿鬼!”
“你够了哈!”
“嘤嘤嘤, ”见到李芝瑶瞪他, 轩正舟委屈地抱着他的小木剑缩到了墙角, “你们都不爱我了, 小舟好可怜, 小舟是没人要的孩子…”
“打住!”李芝瑶狠狠弹他的耳垂, “你够了啊!一早上了!有完没完!不就是晚上没回来嘛!”
轩正舟哀怨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深深叹了口气:“哎,姐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这一错眼的功夫,新媳妇都领回门了。”
总觉得这话逻辑哪哪都有问题呢?
“别废话了,赶紧下来吃东西, 我看你就是太久没练武, 皮痒了。”
少年双目含泪,控诉地看向她:“好无情, 媳妇还没过门, 就要开始虐待徒弟了, 这要是过门了, 还有我容身之处吗?”
他掏出一本书卷抖了抖, “果然还是门主说得对, 有了後师娘就有後师父,真是真知灼见,我决定将这册书再多读两遍仔细揣度揣度。”
李芝瑶:“...”挂掉的门主, 你留下来的破书教坏小孩子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