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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配个鬼!”花慧玲追着田二丫打,听到邻居们的议论声,就跑过来要打这些邻居。
“叫你们胡说八道,叫你们胡说八道,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和我儿子般配呢?一个这么不自尊自爱的女人,她就配不上我儿子,这样的女人,谁娶进家门都是娶个祸害!你们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少在这里乱点鸳鸯谱,她就是配不上我儿子,配不上配不上!”
“哎哟,花慧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啊。那你倒是说说啊,我们哪句话说错了,如果不是你儿子自己同意,这田二丫能自己住进你们家里来?”
“就是啊,你以为你喊得大声就了不起,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啊!我告诉你,联防队的人就在外面,你要是敢对邻居们动手,我们只需要出去说一声,你看联防队的管不管你!”
……
邻居们可不怕花慧玲,哪怕花慧玲拿着个包袱晃悠着要打人,他们也不怕。
不就是一个包袱嘛,他们这么多人,花慧玲也就一个人,要真的花慧玲能够伤到人,她们这么多人还治不住她一个不成?
花慧玲毕竟体力有限,议论的邻居又太多了,就暂时懒得去管这些邻居了,她现在心里头最恨的还是田二丫。
“田二丫,你给我滚!”
“婶子,大猛哥不会让我滚的,大猛哥已经和我海誓山盟了,现在是新时代,已经不讲究老的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那些是四旧,那是大猛哥他们那些红袖章要斗争的东西,婶子您可不能乱提那些东西啊……”田二丫没有办法,只好把钱大猛的身份拿出来说了。
花慧玲本来就生气,听到她这么说更是气得不行了。
“田二丫,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威胁我?你竟然敢威胁我!我早就说了,你们这些乡下土包子没有教养,不懂做事,你果然!你又想进我们家门又要得罪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田二丫!你有本事别给我躲啊,你让我打啊!”
“婶子我错了,婶子……”田二丫知道自己彻底惹怒了花慧玲,这下是真的怕了。
当然了,她也不敢对花慧玲还手,同时也不想让花慧玲打到自己。
那能怎么办啊?
田二丫想到了前院的联防队。
对,联防队的人到薛雪娟家门口守着薛雪娟呢,虽然说他们是为了薛雪娟而来的,但是看看院子里有人要打人,他们作为联防队也不可能不管的。
想到这里,田二丫就往前院跑去。
花慧玲当然不会因此就放过她了,她也不想用自己的包袱打人了,她抓起了自家门前的扫帚,冲着田二丫的背影就追出去,边追边骂。
“不要脸,晦气的东西!找死是不是?我今天不把你赶出这个院子我就不姓花!不要脸的东西!”
花慧玲举着扫帚追出去了,刚才过来看热闹的邻居自然也跟在她身后出去看热闹。
因为看热闹的人实在是太多,月眠就不出去了,陆雨和陆雪见月眠不出去,她们也不跟着出去。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们心里还觉得花慧玲身上有传染病,不想靠得太近,于是只回到自己家里议论。
“田二丫这把可真是赌
输了,她还以为她住到钱大猛家里钱大猛就能对她负责,她就万事不用操心了呢,她偏偏忘了钱大猛他妈。”
“嫂子之前不是已经提醒过她钱大猛他妈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了吗,那是田二丫自己没有放在心上,怪得了别人吗?那只能怪她自己了。”
“不管有没有嫂子提醒,她没有结婚就自己住到男方家里去,指望着这个让男方对自己负责,本来就是很有风险的一件事情,只能怪她自己,怪不了别人。”
……
反正田二丫和钱大猛也就那么点事儿,陆雨陆雪聊了一会儿,就没兴趣聊了,该干嘛干嘛去,今天刚好是星期天,下午的时候她俩还跑去国营裁缝铺玩儿去了。
月眠在家里睡觉。
随着她肚子变大,她真是越来越能睡了。
听说别的孕妇都是在怀孕前几个月的时候比较容易犯困,月眠不一样,她月份越大越能睡,兴许是她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小睡吧。
月眠从不熬着,困了就去睡,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的天快黑的时候,李桂芝已经做好晚饭了。
一家人吃了晚饭,该洗漱的洗漱,天气越来越冷,就早早回去休息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月眠刚刚睡下,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幽怨的哭声。
这大半夜的,邻居们都熄灯睡觉了,听到屋外头传来这样凄惨的哭声,还是挺吓人的。
幸好陆珩陪着她一起,月眠就觉得挺幸运的,她可不像那些丈夫被下乡自己留在城里的女人一样,她赶忙躲进了陆珩的怀里。
陆珩也听到了屋外的声音,见到月眠躲到自己怀里就知道她是被外面的哭声给吓到了,于是搂着她拍拍她的脑袋。
“媳妇别怕,不是什么脏东西,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那些东西,那是人的哭声呢。”
“我知道呀……”肯定是人的哭声呀,只不过大半夜的听到屋外传来这样的声音,不管是什么都觉得有些吓人罢了。
听着听着,月眠就感觉这个哭声有些耳熟。
“好像是田二丫的声音。”月眠抬起头对陆珩说道。
“是吧。”
“不是是吧,就是她的声音。怎么回事啊?今天她不是已经被花慧玲赶出去了吗?我睡觉前都没瞧见她,我还以为她已经被赶回乡下了呢,她怎么还在这里啊。”月眠不解。
“你睡觉前她是被赶出去了,可是在你睡醒之前她好像又回来了,进了钱家家里,我也不知道后来他们家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陆珩解释。
陆珩不是那种喜欢关注八卦的人,他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怨言,月也不问他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