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挺巧。”
“慧茹姐,说实话,你搬走之后我还有点想你,有点想小珍呢,太可惜啦,我们不是邻居了。不过我还是很替你高兴,能离婚能去厂子里住。”
“谢谢你啊眠眠。我和小珍也想你们啊。你们礼拜天要是没事,可以随时到厂子宿舍找小珍找我的啊,我们随时都欢迎你们。”
“好啊!”月眠点头。
她突然想起什么事来。
“对了慧茹姐,有个事儿,我不知道我方不方便问。”
“你问,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方便的。”
“就是……罗大狗受伤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他?我知道你是想维护他的自信心,可是你完全可以在外人面前给他留面子,在家里的时候和他说实话的啊……”
这是月眠这阵子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她想,如果罗大狗和孙大娘早点知道这件事,就不会骂林慧茹,更不会打林慧茹,说不定林慧茹和罗大狗都不用离婚了呢。
当然,月眠从始至终都觉得他们离婚离得好。
林慧茹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确定了这附近没人,才低声开口。
“因为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月眠更疑惑了。
“医院的医生都说他的身体没法治了,我不放弃,就到处找偏方,找老中医。后来我还真找到了一个老中医说可以试一试帮他治。
那个老中医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我开一个药方,让我把药方拿回去熬给罗大狗喝,但是他有条件,就是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罗大狗。
我答应了老中医,当然就不能说,我也没办法,如果我说了,我就没法再让老中医开药了。”
“啊……”原来是这样,难怪林慧茹一直不说呢。
“老中医为什么不让你告诉别人呢?”
“眠眠,你忘了黄大爷了吗?”陆珩在一旁提醒。
“啊,对哦!”月眠这下想起来了。
季云峰被季黑子打后,经常去让黄大爷帮开药。
黄大爷以前就是开医馆的,文·革开始,私人不能开医馆了,他的医馆就关了。
“所以你找的那位老中医,就和咱胡同对面那黄大爷一样,也是以前开医馆的,现在不能开了,他怕出事,所以不敢让你说?”
“是,也不是。”林慧茹点头,又摇头。
见到月眠和陆珩都一脸不解,林慧茹继续解释。
“那位大爷姓李,是你刚才说的黄大爷的师父,确实是以前开医馆的。不过以前开医馆,现在给人开方子,那也没什么事,还是可以开的。
只不过李大爷给罗大狗开的方子那是他这些年潜心研究自己开发的,他参考的还是一些古时候的古医术,这个得保密,否则,要是让‘红袖章’知道,李大爷可能要被抓去‘批豆’啊。”
“啊……”月眠倒吸了口凉气,“那确实是不能说啊,黄大爷年纪都已经很大了,李大爷的年纪更大,李大爷要是被‘红袖章’抓去‘批豆’,那命说不定就没了。”
“是啊,所以我才不敢说,我不敢保证罗大狗和孙大娘能守口如瓶,李大爷是罗大狗的恩人,要是罗大狗和孙大娘说漏嘴说出去,那我岂不是恩将仇报?
那天去找罗大狗在离婚申请上签字的时候,我也只说了我炖的是补药,也没说药方从哪儿来的,也不会连累到李大爷。”
“嗯嗯,慧茹姐你做得好!”月眠点头。
“不过慧茹姐 ,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们?因为信任我们?”陆珩问。
林慧茹点点头。
“那当然,你们可比罗大狗和孙大娘靠谱多了。不过告诉你们,也是李大爷同意的。”
“嗯?”这说得月眠更疑惑了。
她都不认识李大爷,李大爷怎么就先同意告诉她了。
“眠眠,其实今天就算不在这里遇见你们,我也想去找你出来的,你们今天有空吗?我有有一点事想和你们商量一下,也是李大爷托我来做的。”
“有空有空,我们没什么事。”月眠道。
今天是打算出来买东西,要买的也不多,还是很容易抽出时间的。
“那我们到国营饭店那边去说吧。”林慧茹指了指前面。
“好。”
三个人一起走到国营饭店那边,在饭店前停好自行车锁好,就到饭店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
现在不是饭点,因此哪怕是周末人也不多,三个人进去的时候,整个饭店就只有他们一桌。
陆珩点了一壶茶,点了一点小点心,林慧茹非得来结账,夫妻俩就不抢着了。
“慧茹姐,你说吧。”月眠一脸认真。
“眠眠,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我?”月眠想了想。
“对,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