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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揭露
天司看了一眼还在上方酝酿的天雷，又看向已经开始念静心诀，全然不搭理他这些话的严靳昶，又道：“你方才问，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这一点我也可以回答你。”
严靳昶心道：话多肯定有话多的原因，这老东西肯定没安好心。
天司：“敬古国，你已经去过了吧，那边的事闹得挺大，主发了很大的火，最后还是咬牙压下来了，因为这是你做的，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回到弥界的人傀儡，他可不舍得你被那些君集体讨伐，干脆将他们全都抹杀了。”
严靳昶：“呸！他为的是他自己！二十三君里就有他，他设计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又杀了那些人灭口！”
天司嘴角微勾，“你初入弥界，看到的还是太少了，你不会明白，为了获得愿力，上位君们做出什么事，都不意外。”
严靳昶：“靠谎言欺骗得来的愿力，你们用着，真的不会感到心虚吗？在每一个午夜梦回之时，你们就未曾担惊受怕过吗？你们就不怕终有一日被反噬吗？”
天司：“普通人的短短数十年，很快就结束了，他们有所思有所求，君在范围之内满足其愿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场交易。”
严靳昶：“敬古国那些事，可不算是交易，而是你们的主精心豢养的，能源源不断的给他们提供愿力的工具！”
“噼啪！——”天空又传来一声炸响，笼罩在上方的第三层结界破碎了。
随着落下的雷电越来越多，逼近尾声，劫雷的威力也越发强大，撑着结界的银甲卫们力量消耗极快，逐渐抵挡不住了。
子也不知道被带去何处，做什么准备，严靳昶现在只能努力告诫自己，绝不能陷入雷劫之后的心魔劫之中。
天司：“敬古国，是一个错误，以后不会再有了，不过，获取愿力的方式，却有很多，将你们送入灵胤界，也是方式之一。”
严靳昶明显一顿，看着天司的眼有些复杂。
他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要在这里告诉他这些。
若只是为了扰乱他的心，也没必要揭露出这种事情，除非这些都是假话，就算被他知道了也不会影响什么。
紫电闪烁，乍现的光芒照亮了天司的身影，天司一捋长须，漆黑的眸子注视着严靳昶。
天司：“主已经到了虚弥境后期，随时有可能破境飞升，离开这个世界，可他并不想放弃自己在此界拥有的一切，这一点，想必那些在仙銮界的破军境仙尊，应该能十分理解。”
“若是他能有一个血脉传人，那么这一切都很好解决。”
“可事实正如你所见，子修行多年，仍旧不堪大用，他的资质太差了，再这样下去，只怕等到主飞升，他都没法独当一面。”
这话还真是丝毫不留情面，完全不怕传到子耳中。
严靳昶看向左右，却发现那些银甲卫并没有对他的这些话做出反应，只顾着继续抵挡雷劫。01bz.cc
天司又走近一步，在靠近寒冰白玉台前，才停了下来。
严靳昶知道，只要他再走近一些，就会被主设下的血色屏障弹开。
天司：“万般无奈之下，主有了计划，打算给自己的爱子岑晏，打造一个能受万人敬仰的身体，而你们，就是在这个计划中诞生的。”
严靳昶：“岑晏，是子之名？”
天司：“未免他人直呼主和子之命，行不敬之事，所以无论是主还是子的名字，都未曾广而告之。”
严靳昶：“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不是主的手下么？”
天司不答，只是继续道：“主为那些新的躯体，也就是你们这些人傀儡，铺展开了一条路，只要你们能顺利走完这条路，就是一个慈悲的，仁善的，受千万人崇拜敬仰的君，届时，万千愿力集于一身，修行速度突飞猛进，说是能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只不过，这条路太难走了，很多人傀儡都失败了。”
严靳昶：“……”
天司：“这就是我一开始对你说的，你，是唯一一个。”
严靳昶颤声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多少？”
天司：“应该有很多吧，从几千年前开始，就陆陆续续放出了不少，分布在各个不同的灵界，只不过那时主制作的人傀儡等级不高，质地不好，品相也不好，主指引他们走的，也是各种不相同的路，他们在下界活不了多久，就没了。”
“纵使主再厉害，没有足够的材料，也没法制作出人傀儡，所以在千年前，他就不得已停手了。”
严靳昶瞬间想到了自己在炼镜里看到的那一堆白骨，那堆白骨既然在炼镜里，也就意味着，他们其实距离进入弥界，只差一步之遥！
严靳昶：“主处决了镜灵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发现他私自拦下了那些只差一步就能进入弥界的人傀儡，那些和我相貌一样的人傀儡！”
天司：“……”
严靳昶瞪着他：“是不是！这才主愤怒的原因，这才是镜灵必死的原因，他的私心坏了主的好事！”
天司突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低声道：“原来如此，难怪主突然决定处决镜灵，原来是因为你把那些旧事翻出来了，又在敬古国里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才有所察觉。”
外面的雷声太响，严靳昶没能听清他这句低语，便往他所在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你说什么！”
天司：“你身在炼镜里，看到的，自然是你自己的面容，不过，那些确实都是人傀儡，他们本不该出现在这世上，镜灵就算强行夺取他们的寿元，天道不会降下惩罚，而吸取了寿元的镜灵，就能活得更长久，在没有人告发的情况下，它自然铤而走险。”
严靳昶看着天司，思绪飞转。
不对，这似乎有些说不通。
炼镜是主炼制武器，是主设置在两界之间的，炼镜的镜灵它不可能不知道主需要什么。
它阻止那些人傀儡进入界，相当于背离了主的初衷。
只是为了自己能活得长久，就背叛了主？它难道就不怕东窗事发，被主打散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