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你再不吃食堂就要关门了。”
沈知意这才如梦初醒,她扒拉了两口饭,看了看顾盼,又看了看宋时樾,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在小说里,宋时樾能够成为顾盼心里面的白月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宋时樾和她一样穷,甚至比她还要穷。
但是宋时樾虽然贫穷,可他从来不屈居于人,脊骨挺得比谁都要直,高风亮节的,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人一等。
那是敏感又自卑的顾盼打心眼里想成为的人。
可现在,这抹高风亮节的白月光不仅接受了沈知意的投喂,还接受得理所应当,让一度以为他们是一路人的顾盼有些接受不了。
姜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实在没心思继续吃饭了。要不是这个人是宋时樾带来的,她高低要让她知道什么叫万恶的有钱人。
直到出来了姜雁还有些气不过,姜大小姐抬脚踹了一下路边无辜的花池台阶。
“这是个什么品种的葩,比你还要葩。”
沈知意:“……”
骂人就骂人,怎么还带拉踩的。
她一回头,发现宋时樾就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而顾盼则小鸟依人的躲在宋时樾身后。
少年朝沈知意勾了勾手,沈知意凑了过去,手里就被塞了一个皱巴巴的纸团。
她展开一看,纸团上面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乌龟,乌龟背上“宋时樾”三个大字格外醒目。
沈知意笑了,“嚯!宋时樾你也有今天,哪位勇士干了我一直想干但是不敢干的事?”
宋时樾挑了挑眉,“看来你对我很有意见。”
沈知意越看这个乌龟就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怕宋时樾揍她,跑到姜雁背后才敢开口。
“岂止是有意见,是非常有意见,我告诉你,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少女从姜雁背后探出一个脑袋,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智慧的光芒,刺眼的阳光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把她白皙的脸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浓密卷翘的眼睫不安的颤了颤,微风扬起她脸颊两边的刘海,然后又缓缓落下。
宋时樾盯着她脸颊两侧鼓起的婴儿肥,莫名的觉得手有些痒。
少年将手里的纸张折好慢吞吞的收了回去,声音里透着风雨欲来的平静。
“沈知意,我给你一个下午的时间思考,要怎么跟我解释我书包的事情。”
书包?什么书包?
看着那张被少年收回去的纸,被她丢到犄角旮旯的记忆又被拽了出来。
沈知意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那个乌龟很眼熟了?
那tm就是她画的!
甚至画了之后还有贼心没贼胆的不敢拿给正主看,只敢偷偷摸摸的塞到她的临时垃圾桶里。也就是宋时樾常年挎在背上,但却从来不打开的书包里。
宋时樾走了沈知意都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她实在想不通,就宋时樾那书包,和个摆设有什么区别?他是怎么发现她的临时垃圾桶的?
姜雁捅了捅她,“书包,什么书包?”
沈知意艰难道:“我把垃圾偷偷塞宋时樾书包里了。”
姜雁缓缓朝她竖起一根大拇指,“不愧是你,纵观整个三中,只有你沈知意才敢干出把垃圾塞学书包里的行径。”
沈知意哪敢当着宋时樾的面挑战他的权威啊,她都是偷偷摸摸的塞,等到周末的时候去宋时樾家再把垃圾掏出来扔掉。
哪成想,这偷偷摸摸的行当干了没多久就被正主抓到了。
还有半个小时才上课,沈知意不打算回教室睡午觉,她和姜雁来到了学校的后勤处。
后勤老师在打盹,看见她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同学,有什么事吗?”
沈知意从校服里掏出一大把钱,加起来林林总总有好几百,是她省吃俭用好久才攒下来的。
“老师,我想买件校服。”
后勤老师揉了把脸站起来,“多大的?”
沈知意道:“最大码。”
后勤老师诧异的看着她。
沈知意面不改色,“给我哥买的,他的衣服打篮球不小心扯坏了。”
后勤老师便不再多问,他找到校服递给沈知意,“两百五。”
沈知意数了数手里的零钱,不多不少刚好两百五,看着花花绿绿的一把钱就这么递了出去,沈知意心疼死了。
可想着少年骑着自行车载她时露出来的伶仃的脚踝和手腕,她一狠心把钱放到桌子上,道:“老师你数数,是不是两百五。”
出去了,姜雁一把捞过沈知意,“可以啊你沈知意,闷声干大事。”
姜雁比沈知意高,她一捞她,她人就埋在了她胸里,软绵的触感挤在脸颊上的感觉让沈知意的脸控制不住的发烫。
她从姜雁怀里挣脱出来,怀里抱着校服,“什么闷声干大事?”
姜雁指了指校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