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避着她的肚子‘占便宜’,哪里像是醉了的人?
陆燕芝笑着推了推人, :“殿下曾亲口说过自己的酒量很好的, 不要想骗我。”
“快让我起来。”
“不要,我醉了,夫人让我抱抱。”
陆燕芝笑着捏了捏秦王的耳朵, :“别闹, 让我起来。”
看陆燕芝坚定的一定要起身, 周重邛只得松开手。
不料刚一放开手,陆燕芝就掀开了他的衣裳。
周重邛:......完了。
被香香软软笑嘻嘻的夫人给迷惑, 忘了这一茬了。
果然。
看着周重邛腰腹处往外渗出的血迹, 陆燕芝咬着唇,她努力不让自己脸色沉下来, 却还是忍不住, :“殿下明知道自己有伤, 还去吃酒。”
“还喝了这么多......”
见陆燕芝的脸色不好看, 周重邛一边偷偷的将眼睛睁着一条缝,一边哼哼唧唧的开始装可怜,:“夫人凶我。”
“夫人,我头疼。”
这么大的块头卖什么萌?
一点也可爱好吗?
陆燕芝瞪着眼却还是没忍住觉得又好气有好笑的笑了出来。
她又努力忍住,随后笨拙的从床榻上扶着肚子就要起身——
腰身被稳稳地托住了,一转头就见秦王睁大着眼睛看她,:“夫人要去哪?”
“哼,”陆燕芝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殿下头不疼了?”
看人哼哧哼哧的用头蹭来蹭去,顾不上再和秦王拌嘴,她一只脚都下了榻,:“我去给殿下取些药,伤口都裂开了。”
“慢来。”周重邛笑着拍了拍陆燕芝,:“夫人安稳坐着,我去内室换药。”
说完,不等陆燕芝反应过来,周重邛就利索的起身,顺便伸手抬起她的腿放在了榻上,他捏了捏陆燕芝的脸,随后的去了净室。
或许是对这件事格外的有经验,不一会儿的功夫,周重邛就走了出来。
烛火葳蕤中,周重邛看向了仰着头看向他的陆燕芝。
一身粉白,衬的人也越发的粉盈盈,白的几乎透着光,像是伸伸手用力就将人捏化了。
周重邛的脚步顿了顿,瞧着陆燕芝眼睛里雾蒙蒙的模样,心头就是一缩,不怕夫人搞事,就怕夫人扮可怜。
甚至不用陆燕芝说什么话,周重邛就先举起手投降,:“不会再有下次了。”
陆燕芝伸手要抱人,但记着周重邛腰腹处有伤,她只得变成伸手扶着人的模样。
周重邛揽着人躺倒在榻上。
陆燕芝的头靠在他的胸前,周重邛摸着她的长发,:“夫人,我要离京了...许是就这几日的功夫。”
“走之前,皇兄需要我‘醉一场’,我也只能如此。”
尽管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也知道这个情况,但今晚陆燕芝听见这个消息,却还是不由的呼吸一窒。
拦不住,也不能拦。
陆燕芝唾弃自己最近愈发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她紧紧的将脸埋在周重邛的胸前,低声道,:“打战的事情我不懂,可战场上刀剑无眼,殿下一定要顾惜自己。”
帘帐内,这样被隔出来的一小方世界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此刻的周重邛也心头发软,他一下一下轻轻拍着陆燕芝的背,应了她,:“....好。”
“军中准备多年,在这个时节也与他们交手许多次了,早有经验。”
周重邛垂眸看着陆燕芝,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反倒是留夫人在京中...叫人多有牵挂。”
“孙青和杨大,还有李湛德不会随我离开。”
“内宅的事,有李湛德和严嬷嬷,府外的事情,你可以叫孙青和杨大去做。”
“...恩。”
帐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周重邛慢慢的拍着陆燕芝,哄着她睡觉。
本来要说的话有许多,但这样静谧的相伴,倒叫人舍不得开口了。
只恨不能万事太平,在这府中清闲度日。
“睡吧,我陪着夫人呢。”
周重邛放缓了声音时,堪称低音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