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不是...”
“你有,你是!”
“福宁啊福宁,你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知道因为你的办事不力害的我错失了什么吗?”
“你当我愿意娶你,你当谁都那么稀罕你不成?”
“别做梦了,没有你娘的身份,你什么都不是。”
“就这,你还不满足,一心一意只想活活气死你娘,叫她无时无刻都忧心你。”
福宁郡主被逼入了墙角退无可退,长乐世子上前,温柔的擦着福宁郡主嘴角的血迹,福宁郡主在他的目光中连躲都不敢躲。
擦完,长乐世子忽的笑了,他轻佻的拍着福宁郡主的脸,:“福宁啊福宁,你就是个贱人。”
“秦王说的对,你一点也不惜福。”
“呵,我等着你去告我的状,我倒要看看你娘还能被你再气几次才能活活气死。”
“还有福宁,你听着,不管将来你落得什么下场都是你活该,都是你咎由自取。”
说完,长乐世子毫不留恋的扬长离开。
空无一人的殿内,福宁郡主愣愣的顺着墙角滑落。
半晌,她无助的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将脸埋入双臂中,先是无声的哭泣,随后就是嚎啕大哭...
殿外,长乐伯爷看着一个人款款而来的长乐世子,看着他身后空无一人,:“郡主呢?”
长乐世子上前扶住了长乐伯爷。
刚刚他爹冲着怀康帝跪下的那瞬间,他都听见了响声,:“在殿里撒泼呢,等她闹够了,出完了气,自然就回去了。”
“这,这殿里这么黑,也不能将她一个人丢在这啊。”
“行了爹,一会儿长公主府的人就将她带回去了,你巴巴地凑上去,人家也不领情啊。”
“她年纪小,身份又高,有些气性也很正常,她到底是低嫁了,你哄哄她。”
“哄了,哄了好几句呢,好了,爹,人还没嫁进来呢,你就已经打折了胳膊肘朝着她拐了。”
“不然能怎么办?到底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
......
回了章台殿后,哪怕大家想方设法的热闹起来,但终究还是无法,这场中秋宴终究还是草草的散了。
对于此种状况,陆燕芝倒是习以为常,毕竟细数她出府以来,参加的哪一场宴会不是状况百出,虎头蛇尾?
宫道上,秦王和陆燕芝走在前头,身后不远处是周记淮和苏琳琅。
看着前头一直偏着头注视着秦王妃的秦王和身旁沉默不语的周记淮,苏琳琅掐了掐掌心。
以往他们在一起谈论的都是诗词歌赋,如今猛地要成亲了,还说这些似乎有些不合适,但不说这些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尴尬蔓延的瞬间,周记淮率先开了口,:“等我回去就和父亲商议纳吉的事情,到时候会请托媒人再来府上。”
怀康帝如今是口头赐婚,等秦王府和苏府走完成婚的流程,正式下聘时,赐婚的圣旨也一并会当众宣读。
苏琳琅点了点头,柔声应了一句,:“好。”
今日是中秋,宫道两侧都悬挂着各式各样精美的花灯,上头的图案也会映在地上,风一吹,图案随处摇摆。
周重邛注视着苏琳琅脸上的晕红,他慢慢的说道,:“我的父亲和...王妃都是极好相处的人,你不用怕。”
听着周重邛对秦王妃如此冷淡的称呼,苏琳琅心头微微一动,但她可以理解。
一个身份地位卑微的庶女,这么时日费了多少劲,背后使了多少手段才攀上了秦王,甚至嫁进府内的时候,还怀着孕...
其身不正,又占着秦王妃的位置,如周记淮一般生如朗月的人自然看不惯。
正好苏琳琅也极不喜这样突然又没有半点规矩的意外,她会拿捏着分寸,做到最好。
正想着,却见周重邛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前方。
苏琳琅也一道停了下来,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就见秦王站在路旁,伸手在取悬挂在街道两侧的花灯。
他生的高大,取的时候甚至不需要怎么费劲,而秦王妃就如同掩耳盗铃一般左右摆着脑袋放风。
苏琳琅看的很清楚,那是一盏画着玉兔的宫灯。
秦王取下灯时,秦王妃叉着腰仰头笑着,随后拍着手笑嘻嘻的不知道和秦王说了什么,哄得秦王摸了摸她的头,才接过花灯。
她双手提着花灯,笑着踢踢踏踏的往前走,看起来真的好快乐,但也十足的没有规矩。
苏琳琅正想着,却不想眼前也出现了一盏花灯,抬眼是周记淮伸手将花灯递过来的模样。
她未来的夫君对王妃不喜,但想必是十分仰慕秦王的。
苏琳琅很想接过那盏花灯,但她明白自己更想要的是什么。
她连陆凤霜都赢过了,没道理比不过一个庶女,她会做的更好,更完美,没人会比她合适那个位置。
于是,周记淮就亲眼看着,明明有几分意动的苏琳琅规规矩矩浅笑着对她摇了摇头,婉拒了这盏花灯,:“周公子,这不合规矩。”
周记淮捏着花灯提手的位置霎时捏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