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也只是一时想不开嘴上痛快而已,凭她拉拔着不要脸碰瓷上位的手段,哪里是肯轻易去死?
再者她还活的好好地,又不是现在就去死。
但显然,周重邛当真了。
看陆燕芝低着头‘执拗’的一语不发、丝毫不为之所的模样,周重邛默了默。
他的夫人没有安全感,也确实不能闲着。
周重邛慢慢的拍着陆燕芝的背,:“将全部希望只是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是件很难以捉摸的事。”
夫人这般依赖,真的是很能满足人某些不可言说的掌控欲。
但这不是正常的状态。
比起她在笼中挣扎的奄奄一息,撞得头破血流的模样。
他还是更喜欢她的夫人得意的翘着尾巴,自由的在枝头跳跃,抖擞着翅膀高高兴兴高唱的模样。
“如今既然回过门了,夫人从今往后就踏踏实实的待在府上做秦王妃。”
本来还要准备几日的管家事宜直接被提前了。
“今晚夫人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府上的嬷嬷和大小管事就会过来拜见夫人。”
“府上的其他事宜也会慢慢的交到夫人的手上,一时做不好也没关系,往后的日子还长,总有能熟能生巧的一天。”
这次换作陆燕芝脸黑了。
上辈子早八晚十一,加班加到翻白眼还要陪着笑脸满足甲方那该死的五彩斑斓黑的要求。
累的和牛马的一样的陆燕芝如今只想过些富贵迷人眼的快乐生活。
哪想到她发一次疯,这样叫人唉声叹气的日子就又降临在了她的头上。
看陆燕芝霎时就被这‘好消息’分去了心,没有寻死觅活的劲头,周重邛放下了帘帐。
他朝着外头唤了一声,:“李湛德。”
“王爷,”李公公推开了门,他身后跟着夏露,两人一起利索的进了屋,等着秦王吩咐。
“你去吩咐下去,叫各处的管事和嬷嬷备好账簿,明日一早就到王府来,等候夫人传唤。”
这意味着什么,府里的人都清楚。
李公公清楚府上的事迟早都是要交给王妃的,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
这才过了三回门的日子,不,今日还没过去,王爷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掌管府上中馈的权利交到新夫人手上。
就这两日,光他看见的秦王抱起陆燕芝的场景不下十次,瞧着就和抱只猫一样顺手且轻松随意。
生动诠释了什么叫爱不释手。
昨日还堂而皇之的放纵了新夫人对大公子的下马威……
想到这,连李公公都不经疑惑看了两眼周重邛,难不成真像外头人说的那样,他英明武的王爷色迷心窍了?
这老东西想的什么周重邛一眼就看来了。
一个个都是闲的,全都给他忙起来!
“本王看你也胖了些,明日一早跟着淮儿同去,去校场!”
从前李公公那也是能上马弯弓的人物,但到了京城这半年着实松懈了下来。
他苦着脸正要讨饶,就见王爷摸着手里的扳指。
李公公霎时精了,:“王爷放心,奴才明日一早一定到。”
“若王爷没没有别的吩咐,那奴才先下去通知各位管事、嬷嬷了?”
“去吧。”
屋里有王爷在,一般的时候就不用丫鬟,夏露又跟着李公公一同退了出去。
待出得门,李公公看向了夏露。
夏露从前就是秦王府的人,所以李公公说话也随意些,:“你这丫头倒是半点不惊?”
闻言夏露挺了挺胸膛,她可是亲眼看着夫人大发威的模样的,这点场面算什么,小意思。
“这有什么,以夫人的能耐,迟早的事。”
“嘿,”李公公原地跺了跺脚 ,:“一个个的,这都吃了什么迷魂汤了。”
前脚这吩咐才传出去,后脚临渊堂就收到了消息。
张南色匆匆的进了院,就看见了吴默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棋盘。
周记淮在自己和自己对弈。
这是今日在宫中没下完的那盘棋。
“公子,王爷下令要府上的所有管事和嬷嬷...”
周记淮摆了摆手,他伸手将黑子落在了棋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