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那些遥远的成功恍若隔世。
梁冉看向余鹤,眼真挚笃定:“余鹤,你一定能行。从一开始我就说你有天赋,你总觉得我在哄你,现在你信了?全国在读的医学生有500万,最少也得有0万是中医学院的学生,在这些人里能有几个能仅凭味道就辨别出药材种类?”
杨雨晴笑起来:“你们天才之间果然有特殊的相认技巧,我还从没见过梁冉这么夸过谁。”
王广斌感叹道:“余鹤这哪里是老天爷赏饭吃,分明是老天爷追着喂饭,我从小在药柜下面长大的,这十几年的浸淫都比不上余鹤这两个月的进步,你能来学中医可真是选对了专业!”
余鹤很久没有被这么热切的眼盯着看过了,他有点不好意思:“你们不要搞得我好像已经拿了三冠一样。”
梁冉马上说:“别有压力,这才大一,咱们能进复赛已经很了比起了。”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之下,余鹤不由生出些许宿命轮回之感。
仿佛之前的坎坷衰惫只是走了些弯路,他的人生本该有所作为。
他萍飘蓬转、随波逐流岁月至此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从沟壑向上而行,每一步都在奔赴山巅。
余鹤的人生是断裂的,前半段是天之骄子,而后又急转直下,一落千丈。
他以为自己会烂在庸碌无为的泥地里。
也许是命中注定,当风起之时,余鹤注定是要扶摇万里。
而今余鹤再度站在全国赛事的舞台上,即将迎接属于他的辉煌。
简单开了个小会,四个人又分开各自回去学习,余鹤发现自己和这些学霸的心态就不一样,面对忽如其来的考试挑战,余鹤的第一反应是‘明天就考试了学什么学?’
而梁冉他们是‘还有时间,本学霸一定能移山倒海,重换新天!’
余鹤回到房间内先反思了自己的心态,发现他就算学习好的时候也很摆,但这次和以往不一样,梁冉他们的话就像三管鸡血,直接打进了余鹤的动脉里。
他现在满身热血,滚烫滚烫的,让他去拯救世界都能披个红披风直接去打怪兽。
一件事,要都说余鹤不行,余鹤不一定有心气非证明自己行,要是把余鹤捧起来,那余鹤是不行也得行。
果然还是顺毛鹤。
余鹤发愤图强,废寝忘食,直到房门被敲响他才恍然惊觉天都黑了。
“谁啊?”
余鹤往门口走,以为是梁冉他们叫他吃饭,他边走边说:“我不出去吃了,一会儿叫酒店送,你们去吃吧。”
走到门口,余鹤打开房门。
是傅云峥!
余鹤瞪大了眼睛,哪怕知道傅云峥会来,可在见到傅云峥的一刹那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
傅云峥提起膝盖上的保温桶,说:“我给你带了周姨做的花生杏仁酪。”
余鹤一把抱住傅云峥:“傅云峥!”
傅云峥一手将保温桶拿开,另一只手臂环住余鹤肩膀:“先进屋。”
房间内,行李箱横铺在地上,散落着几件衣服,床上全是打印的资料,笔记本电脑插着充电器放在床脚,电源线拖了好长。
余鹤把地下的东西都捡起来,给傅云峥腾出过轮椅的位置:“这里没有装辅助器械,你想干什么叫我就行。”
傅云峥看向余鹤,点点头:“麻烦余少爷了。”
余鹤将傅云峥的轮椅推到床边,问:“要去洗手间吗,下午我叫跑腿代买了一个洗澡凳,你用卫生间可以方便点。”
傅云峥说:“好。”
余鹤又问:“最近腿还疼的厉害吗?”
傅云峥道:“不用管我,你先忙,我先去洗个澡,回来你扶我到床上就可以。”
打开保温桶,里面的花生酪还是热的,余鹤盛出两碗:“给,晚上吃饭了吗,想吃什么我陪你去吃。”
傅云峥笑道:“不是不出去吃,要叫酒店服务吗?”
余鹤坐在床边拿起题集,低头一边看题一边回答:“我都行啊,你什么想吃的吗,看完这页咱们出去吃也行。”
傅云峥说:“就叫酒店服务吧,我点餐,你看书吧。”
傅云峥专程从云苏过来陪余鹤,余鹤却没时间和傅云峥好好说会儿话,余鹤也很想放下书和傅云峥腻在一起,可又不想背书背到中间半途而废。
余鹤有点抱歉地看了傅云峥一眼:“马上。”
傅云峥转动轮椅到余鹤身边,像是知道余鹤未尽之言是什么:“没事,你看你的。”
余鹤握住傅云峥的手,心无旁骛,专注力全都在这页大题的论述逻辑上,看完后闭上眼在心中把答案又过了一边,感觉背的差不多才放下书。
余鹤站起身:“我帮你洗澡。”
傅云峥通情达理:“我自己可以,你不用总惦记我,复习重要。”
余鹤俯身抱住傅云峥,半蹲在轮椅旁:“你能从云苏过来陪我,我特别特别高兴,有好多话想跟你说,等明天考完试......”
傅云峥对余鹤笑了笑,打断道:“小鹤,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来找你是我因为想你,看到你能这样专注我很高兴。”
傅云峥把余鹤垂下来的刘海拨回去:“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业,这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