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一头扎进来,傅云峥下意识用双手揽住余鹤,余鹤亲他也没躲,右手安抚性的在余鹤后背拍了拍。
傅云峥:“小鹤,医生已经跟我说了。”
医生?
余鹤缓缓回头,看到了客厅里站在不远处的医生、助理、护士、还有来来回回正在搬医疗检查仪器的帮佣。
打眼一过,也就二十多人吧。
余鹤隽秀的美貌微拧,转过头又看傅云峥。
妈的,这一幕好熟悉。
傅云峥瞧出余鹤的窘迫,又拍拍余鹤:“没事。”
余鹤安之若素,又在傅云峥颈边蹭了一下,才翻身下来,若无其事地坐回沙发上。
章杉眼中含着温和的笑意,给余鹤端上了一杯放了柠檬片的冰可乐。
医生给傅云峥做检查时,余鹤开始还游天外,听医生向傅云峥讲述病情时,发现十句话自己居然能听懂九句,就停下来认真听医生说话。
并不断在手机备忘录上几下关键点。
傅云峥原以为余鹤在玩手机,余光瞥到余鹤居然记满了医学术语,心头一颤,仿佛连疼痛钻心的双腿都好了许多。
这就是多巴胺的力量吧。
众目睽睽之下,傅云峥牵住余鹤的手:“小鹤。”
余鹤抬起头,手机屏幕白亮的光打在下巴上:“嗯?”
一句话在傅云峥口中千回百转,终是忍耐不住,他示意余鹤附耳过来,余鹤就乖乖凑过去。
傅云峥温热的吐息喷在余鹤耳廓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余鹤说悄悄话:“小鹤,我好喜欢你啊。”
余鹤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他看向傅云峥,傅云峥也看着他,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
晚上,傅云峥的腿还是很疼,医生开了止疼药,但傅云峥没有吃。
疼痛分为很多阶段,酸痛、胀痛、刺痛,傅云峥必须亲身感受才能将身体的真实状况反馈给医生。
傅云峥的理性与自律令余鹤心惊。
“你太能吃苦了。”余鹤紧紧搂着痛得发抖的傅云峥:“吃一点点止疼药吧,这么疼你也睡不着,休息不好对恢复也没好影响。”
傅云峥的声音始终如一沉稳:“我是不是影响你睡觉了?”
余鹤说:“没有,我本来也不困。傅云峥,我可开心了,我总结出一个规律,你知道是什么吗?”
双腿虽疼却是好转的现象,傅云峥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对康复抱有期待,但又怕希望落空,不愿意总去想这件事,不如和余鹤说些闲话凑趣,也好转移注意力。
傅云峥回答道:“知道,你特别高兴或者特别生气时会叫我的名字。傅云峥傅云峥傅云峥。”
余鹤笑道:“这也是一个规律,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发现,每当人开始倒霉的时候,就是他要走运的时候,就好比一件事你做的特别不顺,其实不见得是坏事,没准这是往后更顺的预兆。”
傅云峥嗯了一声。:“很有道理,但你下次和人将这个规律时可以直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余鹤气得咬了傅云峥一口,很霸道地说:“塞翁说的是塞翁说的,我说的是我说的,你以后要听我说的,以我说的为准,知道吗?”
傅云峥沉默片刻:“以你说的为准没问题,但塞翁失马那句,其实不是塞翁说的,是刘安说的。”
余鹤大为不解:“为什么是刘安说的?”
傅云峥回答:“因为塞翁失马一节出自《淮南子·人间训》。”
余鹤:“那不应该是淮南子说的吗?”
傅云峥:“......淮南子就是淮南王刘安。”
余鹤仰起头,思考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在故意逗我,明知道我不懂,故意引我说蠢话?”
傅云峥没犹豫,直接认下了:“嗯,我喜欢逗你,你特别可爱。”
余鹤在傅云峥脸上亲了一下:“老狐狸。”
傅云峥也仰起头,嘴唇也落在余鹤颊边:“小笨鹤。”
余鹤紧紧环着傅云峥的脖颈:“傅云峥,我刚才总结的叫做运气守恒定律。你看最近直播间、校园、还有你那大侄子傅聪林都在给我们找麻烦,但是呢,你的腿忽然有了好转。我真是太开心了,只要你能有一点点好转,这些倒霉事就都值得。”
傅云峥想了想:“可是我不想你倒霉,我希望你总能顺顺当当的,你因我而遭受非议,哪怕早有预料,我还是特别、特别不高兴。”
余鹤侧过头,在黑暗中描摹着心上人的轮廓:“傅云峥,你很清楚他们之所以不相信你喜欢我,归根到底还是除了钱色交易他们想不出其他原因,我以后会更努力,总有一天,没有人再会质疑我们的感情。”
傅云峥哑声说:“他们不知道你有多好。”
这话余鹤爱听,他问:“我哪儿好?”
傅云峥如实回答:“哪儿都好。”
*
周日这天,两个保镖拎着捕兽笼回来交差,银色金属兽笼里装着五只猫,一大四小,就是从庄园里跑出去的五只。
笼子里,五只猫警惕的缩在角落,母猫耳朵背在脑后,余鹤伸手喂它猫罐头时差点被抓。
余鹤猛地缩回手:“你怎么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