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不假。
晏从今挑了下眉, 不可置否,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边说着话边往殿外走。
许鸢一早早等在殿外, 见他们终于出来,连忙凑到沈千祈跟前, 问:
“怎么样, 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沈千祈摇了摇头。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 他们对祠的调查似乎陷入了一种被动状态。
即便知道了‘’有问题, 但没有谕和祭品,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接触到这位‘’,继续调查下去。
沈千祈回头看了眼殿内的的石刻像,直觉告诉她,能让晏从今刚才一直盯着看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谕的传达和传音入密有点类似,都是只有被指定的对象才能听见。
而传音入密是有距离限制的,超过一定范围内术法就会失效,谕会不会也同样存在这种距离限制?
假如真是这样,那么殿内一定有某个地方可以供‘’藏身,既能观察到每一位进来祭拜的信徒,又能不被任何人发现。
那尊石像就是一个很好的藏身地点。
思及此,沈千祈眼猛然一亮。
“师姐,你们之前进去的时候有仔细检查过那尊像吗?”
“这个倒没有,像被供奉着我们也不好上手去碰它。”许鸢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与林月池对视一眼。
正是因为这一点,假如它真有什么古怪,也很难被人发现。
两人二话不说提起剑就要往殿内走,沈千祈赶紧拦住了他们。
“等等,师姐,不如我们等到天黑之后再进去检查吧?”
先不说就许鸢一和林月池两个人这架势,板着脸还提着剑,估计还没走到像跟前就要被其他人以“不敬明”为由给赶出来了。
单论现在祠又陆陆续续涌进了一大批人,他们要是想上手对像做些什么也绝对会被其他人阻止。
而等到天黑之后,祠内不会再有前来祭拜的人,到那时他们再去调查就会更方便一些。
许鸢一思忖片刻,同意了她的提议。
从祠到客栈之间来来回回要浪费不少时间,而且祠还在山上,上山下山也很麻烦,一行人干脆就在祠外面的石亭里坐着消磨时间。
“晏公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沈千祈面朝太阳,歪头靠在亭柱上,身上都晒得暖洋洋的,悠然惬意极了。
上回从幻境中出来以后,沈千祈已经非常肯定晏从今的父母是不会送他长命锁这种有着吉祥寓意的东西的。
既然不是父母,他应该也没有其他亲人,那到底会是谁送他的?
沈千祈隐隐觉得这会是一个很关键的信息。
她坐直,看向晏从今,问:“我能知道那个长命锁是谁送你的吗?”
“你问这个?”晏从今手中整理傀儡线的动作一顿,向下瞥了眼腰间的长命锁,语气淡淡,“没人送,我捡的。”
......不出意外,他应该是在胡扯。
沈千祈虽然很想知道答案,但他不愿意说那也没办法。
她无奈叹了声气,继续靠回亭柱上,刚打算闭眼休息一会,忽然听见晏从今低低笑了一声。
“我想到愿望的内容了。”他说。
提取到关键词“愿望”,沈千祈又立刻打起精来,再次坐直,听他继续讲下去。
“给我摘朵花吧。”
沈千祈静静等了半晌,并没有听到什么补充,抬起头,目光欣喜地望向晏从今。
本以为他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结果最后就只要一朵花。
这种感觉就像是原本怀里揣了颗定时炸弹,紧张了大半天,最后倒计时结束的时候却发现炸弹变成了一个礼花炮。
一朵花而已,这么简单的要求,沈千祈还有什么理由不满足他。
“没问题!你要什么样的花,我这就去给你摘!”
午后的阳光温暖宁静,带着某种令人舒适心安的力量,照进石亭,轻洒在晏从今柔和精致的眉眼上,显得他格外惹人亲近。
他弯起唇角,抬手朝着东边一指。
“就那朵白色的吧。”
沈千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清东边的景象之后心顿时凉了大半截。
东边是悬崖。
而他要的那朵白色的花好巧不巧,就开在悬崖边缘往下大约一米的崖壁上。
摘倒是可以摘到,不过就是有亿点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