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而在看去时,同样的符阵显照在了乾元剑宗的上空,竟是不知因何故云游山野之中的乾元剑宗弟子,被楚维阳这样一杖,生生戳回了山门中来。
说是要覆灭一宗,那便是斩草除根,毫不留情!
而这种依循着乾元剑宗圣地大教之运数底蕴的须弥波动,便是真切的囊括了整个三元极真界,不拘是各方所在,尽都无所遁形!
唰——唰——唰——
山野之间,是凌厉的一道道剑气的挣命,而同样的,悬空之中,是楚维阳一杖杖戳出,在为宗老不断的显照天师道法手段的同时,将一切流落在外的门人弟子,尽都拘禁回山门之中来。
尤其是,当接连数次,那须弥符阵映照在许多甚为隐秘的地宫之所在,将诸多明显是被刻意隐藏的天骄弟子也都强行横渡回山门的时候。
楚维阳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被韵的所拘禁的朱剑叟,那几乎剧烈颤抖着的精气三元。
楚维阳的此举,彻彻底底的毁了乾元剑宗最后残存的火种。
这一刻,朱剑叟似是有着千万言语想要阐述,有着一种比一种更为爆裂的情绪想要展露。
但是他便被拘禁在了那里,没有分毫的表情,无法开口言说一词,除却精气三元的剧烈震动之外,他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他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楚维阳的九节竹杖不再落下,看着宋清溪的剑光不再飞驰,看着乾元剑宗的道统法脉彻底的被废除,仅只剩下了半宗之“废人”。
完了,一切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于是,终于在这一切盖棺定论的同一时间,像是精气三元被那纯粹暴怒的情绪贯穿了的朱剑叟,生生在那意味莫名的心折磨之中,心脉崩裂,形溃散。
而也正此时,楚维阳摇晃着手中的九节竹杖,朝着那山中再点去的时候。
唰——
漫天的灰光一闪而逝的顷刻间,所有余下的能够苟延残喘的那些身形摇晃的修士,尽都被楚维阳横空挪移出了乾元剑宗的山门。
进而,楚维阳一步一步朝着乾元剑宗的主峰道宫凌空横渡而去的同时,道人看向山门之外,看向那一众脱离了无上威压,进而得以喘息的群修,看向了诸修面前,情落寞的作夫妻打扮的靳观与谢姜。
“去罢,去在这人世间,在这将要到来的黄金大世里苟活着,从今往后,你们立身所在之地,你们自己的肉身道躯,便是囚禁着你们道法底蕴,囚禁着你们道途的镇魔窟!”
说罢,楚维阳收回了那眺望目光的同一时间,复又环顾向了四面八方。
“七日之后,贫道于故剑宗山门召开法会,宣讲世外诸般,宣讲诸高道妙法!”
“诸位,大世将临!大世将临!”
第59章 占得先机宣百日
楚维阳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连侧旁处的宗老这会儿尽头沉浸在对于道法的感触之中而略显得忘我的顷刻间,皇华宗掌教班道山,便已经硬生生地顶着那万龙奉圣的磅礴道韵,身形略显得狼狈的飞遁至了楚维阳的立身左近之处。
哪怕是同源而出的道与法,这会儿,终归是不同境界的磅礴气韵,使得班道山身为这一世金丹境界之中少有的几位战力高卓的巅峰大修士,此刻也在道韵的笼罩之下,脸色愈渐得苍白,连那遁光本身都显得摇摇欲坠起来。
而这,还是楚维阳所显照的万龙奉圣之玄黄云海,仅只是纯粹的展露着气息,未曾像是刚刚那样,刻意针对着谁。
如是众生普渡之下,班道山都似是已经抵至了己身所能够承受的极限。
但是这一刻,相比班道山那在如是磅礴的气息镇压之下愈渐得苍白的脸色,其人的目光却显得愈发明亮起来,甚至楚维阳能够从他的眉眼之中看到真正欢喜,乃至于是狂喜的情绪抒发。
楚维阳能够明白,若非是这会儿的情形不对,只怕真切的承受着万龙奉圣的韵威压至于极致的班道山,便要真个狷狂的放声大笑起来了。
身为元门的正教,真正的魔道巨擘,朱剑叟的死活和乾元剑宗的覆灭,尽都不曾被班道山放在眼中,他相信,倘若将自己换成是楚维阳,只怕事情会做得更绝,做得更残忍与凶戾!
而这一刻的班道山,仅只有明晰感触到这道法韵的欢喜,那是皇华宗道法的前路,那是真正与自己交织与共鸣,并且已经在巨压之下,生生牵引着自己道法轮转与演化的同源之道法!
甚至,班道山已经能够感受到了某种发源自道法韵的牵引,好似是要真正引动着己身的道法修为跃升出藩篱,洞入另一层境界之中去。
当然,这种牵引感觉本身十分的微弱,可班道山有信心,只要自己牢牢地记住今日所感受到的韵,回头比闭关的方式参道悟法,在进行一定的沉淀之后,即便仅只是依循着这些,都可以教自己找寻到叩开那境门扉的方式法门。
而锚定在这前路之上,给予自己指引的,便是此刻他所承受着的这些。
而同样的,远空之处,如离恨宫白云洞的长老,此刻也不可避免的露出了些许遗憾的色来。
论算因果也好,论算昔年的交情也罢,他都远远比不上班道山,而今,便只能够这样看着班道山一点点地承受着那无上的机缘,而自己只能原地里驻足,错失人家一步。
今日慢上一步,来日慢的,或许是无法估量的底蕴与运数的累积。
可是,又有甚么办法呢,机缘、仙缘,人家前尘造就的今日之注定,旁人便真个只有眼热的份儿。
而此刻,班道山却未曾使自己彻底地沉浸在这样的玄妙韵之中太久的时间,乍看去时,稍稍晃之后,班道山便已经笑吟吟的朝着楚维阳一抱拳一拱手。
“楚山主。”
闻言时,楚维阳遂也展露出了些许温和的笑容。
不说昔日里曾经打过的交道,曾经从班道山手中所收获的太阴炼形玄棺。仅只是说班道山勉强论算起来也是齐飞琼的“娘家人”。
在楚维阳这里,便是与寻常的旁人不一样的待遇。
“班掌教。”
瞧见楚维阳这般和善态度的顷刻间,饶是如班道山这样的魔门巨擘,心中都无端的松了一口气,最后的忐忑尽皆烟消云散去的顷刻间,班道山也更为诚恳的开口言说道。
“敢教楚山主知晓,贫道思量着,七日之后召开法会,合该是咱们三元极真界最为鼎盛的事情,是玄元两道诸宗齐皆共襄之盛会,这故剑宗的道场山门,勉强能够衬得起如是盛会。
但剑宗门人尽皆被逐,如是偌大一番盛会,又不该仅只教山主一人来操劳,没得搅了山主自个儿修行的清净,皇华宗旁的不多,但有许多不堪造就的弟子,可供楚山主驱驰。
他们可以代劳,为山主奔走法会的诸般事宜,若是事情做得不好,或是叱责,或是打杀,尽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要能够教山主得些清净,能够在法会期间长久随侍山主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