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许在那一领域的深耕,会有着与探索形而上领域所带来截然不同的道法诡之变化。
或许有朝一日,等自己晋升入了金丹境界之后,等自己将形而上的领域探索成熟之后,便可以依循着萧郁罗所洞见的归真领域,开辟出全新的玄妙之道。
而这电光石火之间,萧郁罗完全不知道,只是自己只言片语的感慨,便能够教楚维阳深想到这样多。
她只是稍稍的顿了顿,瞧见楚维阳回过来之后,复又稍稍的摇晃着头,用自己那真正滑若凝脂的肌肤,蹭着楚维阳那略显得粗糙的手掌。
在开口时,那馥郁花香的气息便陡然间变得又浓烈了些。
“好师弟,是你帮我重开了修途前路呢……”
只这一言,只这样教人觉得微不可查的动作,却生是撩动出了楚维阳的火气。
再一用力往前一带,第二度唇齿触碰的过程之中,楚维阳更是忽地彻底折转过了身形来。
于是,当长久的时间过去,两人再度唇齿分离开来的时候,萧郁罗已经不再是立身在楚维阳的身后,而是被楚维阳直拥在了怀里。
当那早先时因为元的相合,因为寻常心境的维持,而不断酝酿出来的浑似长久相识的默契,终是在这一刻尽皆转化成了深邃兼且浓烈的情愫之后。
楚维阳遂也彻底失去了最后对于百花楼大长老和金丹境界大修士的敬畏,那斑斓的百花法袍流淌着灵光诚然曼妙,然则法袍之下的玄景更吸引着楚维阳的注意力,道人的手遂消失在了衣襟处,颇肆无忌惮的丈量着,比较着,审视着百花楼的法统传续。
良久之后,楚维阳遂得出了一番结论来,百花楼的法统传续未曾见得有所衰颓的景象,一代代的传续上,未曾见得天赋才情的衰退,抛却修为境界的差距不谈,不过是在同样宽广的天赋层阶中,各具独特的才情特质罢了。
而此时间,饶是金丹境界的萧郁罗,终也是眼波中泛起水雾来,再倚靠在楚维阳的胸膛处,仰起头来的时候,已然轻咬着薄唇,带出些颤音儿。
“刚才时央求了师弟两件事情,可师弟却只应了一件,这可断没有只收钱不办事儿的道理,那宋清溪又该怎么说?”
一边说着,萧郁罗复又一边施展出了百花楼的妙法来。
浑然天成中,楚维阳的心里,那缭绕的烟火气浑似是层叠重浪一样,愈发的激涌。
可也偏偏正是这样,楚维阳反而愈是颇似作怪一样,就是不肯应下来。
“师姐非要报仇?这人囚在师弟手中,原本还有别用呢,正想着以其人为前驱,攻伐剑宗门人,害其一宗上下之心气,若是将她舍给师姐来报仇,我却无处再寻出第二位剑宗金丹修士来囚禁。”
闻听得此言时,不愧是元门大教的长老,登时间,萧郁罗的眼眸之中只瞧见愈发的明亮。
“师弟,放心,我只是想要报仇,不是非杀她不可,师弟……你还记得上一回罢,那元参合的过程里,映照入我心之中的那些凌乱光影……有些惩戒的手段,我用在她身上,用给师弟看……咱们姐弟俩,一齐报仇,怎么样?”
许是因为想到了甚么,萧郁罗的心过分的激动,楚维阳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其人身形的颤栗。
“可我今日已经帮了师姐太多,若要我应下这一桩来,师姐还需得再应我一桩事情。”
“甚么?”
“而今雨亭驾驭着百界云舫,尤还在遁世而行,我与她形牵系,能够感应到她真灵无虞,师姐也无需挂怀,只是终归失了寄身之地,不若去贫道道场做客一阵如何?我帮了师姐修行的事,师姐也需得在修行事情上帮我才是……”
她大抵是能够听懂那弦外之音的。
因而,几乎只顷刻间,萧郁罗便浑似是娇羞一样的低下了头去。
“妾身……客随主便。”
“善,那便一言为定!”
……
片刻后,当楚维阳的身形撕裂开来须弥壁垒,裹挟着五色灵光,再显照在悬世长垣之前的时候。
诸修瞧得真切,这会儿,正是百花楼的大长老萧郁罗随侍在楚维阳的身侧。
环着楚维阳的腰肢而偎依在道人的怀中,此刻瞧见诸修甚是诧异的目光时,萧郁罗反而仰着头环视而去。
这会儿的萧郁罗,举手投足间,生是唯恐旁人看不到一样。
她那眉心处,斑斓的凝光凝聚成了一枚法印,蜿蜒的篆纹勾勒出一棵茁壮成长的百花灵树,只是乍看去时,那树冠枝丫繁盛,彼此交错之间,又浑似是凝聚成一道趺坐而如魔一样的蛮霸身形轮廓。
如楚维阳的韵几乎一脉相承的轮廓。
而几乎顷刻间,楚维阳便感觉到了更为磅礴的运数之力再度倾注灌涌而至。
第3章 天机抖擞龙蛇动
老实说,这一番运数之力声势,只论及其迅猛,已然不亚于之前楚维阳接连显照真形道途的玄妙了。
想来大抵世上还是俗人多些的。
那真正的高道妙法,尤其是如楚维阳所创的真形道途这样的高道妙法,只修行的资粮本身便是复数量级的大药菁华,最后更要以道果之力奠基,才算是此道极限。
过分的高卓,反而是除却真正的天骄修士与诸宗的金丹境界大修士之外,罕有的再教寻常修士过分的关注。
或许曾有过惊叹。
但也仅此而已了。
毕竟对于这些寻常修士而言,长久尘世的磨砺与摔打,教他们甚是清楚的明白着,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里,有些高道妙法注定是自己所无法接触到的事物,纵然是真个有妙法在手,或许自己也没有洞入门径的才情和底蕴。
世情的冷漠教他们能够有着更明晰的认知。
因而,对于真形道途,也仅只是闪瞬间的惊叹而已,那真正极尽曼妙的道法实则无法触动他们的心弦。
然而天骄修士,一宗里又能有几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