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泽不在客厅,斜着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慢腾腾抽着烟,手指弹了弹烟灰,慵懒地看过来,又转过身,低头说着什么。
温菱发现他戴着耳机在讲电话,手里的烟咬在嘴里,偶尔应一声。
“……家里又没什么事,回去干嘛?”
“……”
“我在学校能惹出什么事?”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他撇着嘴:“挂了。”
咔哒一声,温菱听见邵南泽沿着阳台,漫不经心走进来,身上传来淡淡的烟草气息。
外面有点凉,温菱瑟缩了下。
邵南泽滞了滞脚步,勾着唇:“怎么,怕我?”
他眼微挑,怀抱双手站在那里,无端有种莫名的压力。
温菱下意识摇了摇头,她的头发没有悉数吹干,发尾还有点潮,衣领太大,有动静时随着垂到肩膀处,露出锁骨前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在白炽灯下更明亮雪白。
肌肤胜雪,白到发光,让人挪不开眼。
邵南泽一步步走进,手插-兜,摸出来一盒烟,拿了一根在手里,懒洋洋问她。
“要吗?”
温菱摇头。
邵南泽扯了嘴角,那根烟只是拿在手里,也不急着抽,好像只是想逗逗她。
这个楼盘私密性很好,房子又在圆心,在这午间沉寂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温菱环顾四周:“你平常住这儿?”
“不经常来。”邵南泽咬着烟,一脸坏笑,“到这里的女生,你是第一个。”
温菱睫毛顿了顿,飞快地眨了几下。
看她那反应,邵南泽轻声晒笑,眉眼都舒展开。
“你不信?”
温菱垂眸,目光落在他身上。
自然是不信的呀,他那么多女朋友。
看出她眼里深意,邵南泽晒笑起来:“不信就算。”
话题说到这里,好像又绕了回去。
桌上放着牛皮纸袋,温菱索性岔开话题:“要不要看看有没有淋湿?”
“随便。”
得到他的同意后,她用手指在牛皮纸袋的封口处,捏着绳索绕了绕。
里面跌出来好几份文件,有当事人陈述,还有法律意见书。法律意见书背后的落款,仿佛写的是他的名字。
幸好,都在袋子里,完好无损,一丁点都没淋到。
温菱封好口递给他,思索片刻:“你在给人做法律服务?”
不知道怎么问,才能显得不突兀。可她太好,不知道大一新生能给出什么法律意见。
“做公民代理。”
她视线没移开,还是看着邵南泽。
“上面有律所的章。”
“也接律所的非诉项目。”
这么快就在接律所的非诉项目了啊。
温菱松手,歪头笑了笑,没再继续问。
“我不会说出去。”
“无所谓。”
邵南泽耸肩。
未几,她起身:“我去看看衣服好了没。”
一路小跑,到浴室的路刚好经过邵南泽身边。她经过时,带起一股香味,是他沐浴露的味道。
邵南泽仍旧吊儿郎当站在那,紧紧盯着她,眼风淡淡的,温菱却生出一种急迫感来。
有一种被紧紧看着的,灼烧感。
她手忙脚乱关上门换衣服,再把邵南泽的衬衫叠好,装进袋子里。
从浴室里走出来,邵南泽已经没有在原地了。
温菱松了一口气,目光所及,看见他在书房电脑前,似乎是在翻阅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