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如红唇微张,还未开口,就被落下的吻夺走了呼吸。
“呜嗯...”
陈玄卿吮吸着她的唇,舌头刮过她口腔,吞咽着她的全部气息。
嘴上吻得激烈,但他的心仿佛浸泡在冷水之中。
他害怕了。
害怕从覃如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
他紧紧扣着怀中细腰,试图从两人紧依的体温中汲取温暖。
唇舌缠绵间,他下意识去解覃如的外衣。
“别,孩子!”
覃如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喘着气将外衫系好。
陈玄卿抚上她的小腹,原本悬着的心忽然又定了下来。
她怀着孩子,又能逃到哪里去?
纵使她的心不在这儿,至少人能留在身边。
“如娘,你也累了。”
覃如鬓间的白花被他打落,插上了一支上好血玉簪。
“这几日就好好休息吧。”
内殿的门开了又关,再进来的是春华。
她满脸喜色,快步走到了软榻边,“主子,听说太子殿下平安归来,还将平侯的人都擒住了。不日就能举行登基大典,到时看谁还敢作乱!”
“不过怪了,怎么咱们宫外的近卫军还没撤啊?”
覃如目光落到了她簪花的鬓发,弯了弯唇角,“上次那位赵侍卫,你相处的可好?”
春华一怔,随即脸色爆红地垂下脑袋,“就...就那样吧。”
“要是觉得不错,我向殿下求个恩典,给你们定下来如何?”
“这...”春华揪着衣角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跪下来行了个大礼,“赵大哥人确实很好,那..那春华就多谢主子啦。”
覃如不喜伺候的人太多,所以身边亲近的就只有春华和月华。
如今春华已经有着落,就差月华了....
天色渐暗,落日余晖洒落在湖面之上,泛起一片波光粼粼。
她将月华叫到身边,过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月华瞧出她面容里的忧愁,笑着缓和气氛,“常明说入宫前经过了秋娘的客栈,那生意红火得很,雇了好几个伙计,见到秋娘一口一个掌柜叫着。”
“先前还哭着说不想离宫...”
覃如无奈摇头,“现在当了掌柜,连封信都不记得寄一封给她阿姐。”
“客栈刚开张,秋娘一心扑在了上面,故而没时间想这些。”
月华宽慰道:“等过段日子,估计就有信送进来了。殿下特地在她身边留了两个会点功夫的女侍,往宫里送东西也方便的。”
“恐怕...”覃如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不只是送东西那么简单。”
她话音一转,“月华,你可想过以后?”
月华脸色微变,数个想法从脑海里闪过,“主子...”
她几近逾矩地伸手,握住了覃如的手,“您,您若是不愿,奴婢有别的法子,可千万别...”
“你想到哪里去了?”
看着她变红的眼眶,覃如心里好笑又心疼,“我是那种为这种事情寻短见的人吗?”
就算离不开这座宫殿,她大不了日后活得小心谨慎些,用陈玄卿给的情谊谋一个高位。
她好不容易度过了死劫,还怀着孩子怎么会想不开?
“就是有个想法,不知能否成功,但是想试试。”
覃如抚着肚子,眼渐渐坚定下来,“对了,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