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报喜之人来了, 他们都不仅仅是看热闹,更是有一种极强的参与感——开盘了!
“肯定不会是江自流, 嘿嘿,看来今年我又要狠狠赚一笔咯。”
“来了几个报喜人啊?听声音好像是一个吧?哎,看来这届咱们丰文镇上也没人拿到名次。”
议论声中, 报喜之人伴随着锣鼓声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
等真正看到了人, 才发现并不是他们猜测中的只来了一个。
敲锣鼓的确实只有一个没错, 可是跟在带头敲锣鼓身后的,还足足有八个!
八个人排成两列, 每人着吉祥如意服, 挂红绸大锣鼓,看着别提有多喜庆。
走进东市街, 看到出来围观的一众人等, 为首的报喜之人高高昂扬起头, 又重重敲响了一声锣鼓。
在这一声之后,跟在他后面的排成两列的八人也同时敲响了锣鼓。
“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一时间里,锣声震天,密而嘹亮。
众人耳朵都被震得发麻!纷纷抬起手堵住了耳孔,以免被震聋!
但是,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看直了眼的众人左顾右盼,和身旁的其他人对着眼。
“又有人拿名次了?!是哪家的!?”
“九!这这这不是一般的名次啊!这这这是出解元了!”
“难道...?不会吧!我可是押了五十两我的个亲娘老祖宗!!!”
可惜在这纷繁的锣鼓声里,彼此间根本听不清其他人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一张张或惊愣或扭曲的五花六色的脸。
报喜的队列并没有过多给这些人眼,他们还要忙着去新晋解元家里讨喜呢。
... ...
“来了来了!不得了!来了好多的人哦!”
从镇上回来的老王一屁股扭进蟾桂巷,还没进家门,已经激动地大叫起来。
叫完他也没进自家门,而是跑到楚年家拍起了门。
“江公子!江童元!年哥儿!快开门!我看到报喜的人过来啦!”
楚年嗖的一下打开了门,探出头来,双眼亮晶晶的:“是往我们这边来的吗?”
“错不了!错不了!咱这犄角旮旯的!除了江童元就没人去考乡试!”老王看上去比楚年还要激动,他早在镇上的议论声中把情况摸得差不多了呢。
“哎呀!我提前备好了喜糖果然是明智之举啊!阿流!我就说有戏吧!”楚年的眼睛更亮了,回头去拽江自流的袖子。
江自流把他扶好,关怀道:“慢点,别动了胎气。”
老王兴奋的手都在抖,又说:“待会年哥儿你可得注意着点,来的人可多可多,闹哄哄的,别碰着你了。”
楚年直点头:“我知道,来讨喜的人对吧,没事的,我准备了好多喜糖和红包呢,到时候往外一散,大家碰不到我的。”
老王:“可多了!真的可多了!乌乌央央的,还有一堆小孩子,又是蹦又是跳的,围着那九个报喜的人前后左右的跑哦转哦,看的我眼珠子都要花了!”
楚年咦道:“怎么有九个报喜的人?不是说就一个吗?”
江自流听得也是一怔,目中划过一丝情绪,抿唇往巷子口看了一眼。
“我只准备了一份给报喜人的红包,好家伙多来人怎么也不早说啊,我赶紧给补上去!”
楚年没来得及想为什么会来九个报喜的人,一抓头,往家走去。
还好家里红包买的多!这会儿只要往里面塞钱就好了!
“慢点!别跑!”江自流一看楚年着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时候来人,赶紧去抓楚年的胳膊。
“没事没事,高兴嘛。”楚年嘿嘿一笑,搀上江自流,稍微放缓了脚步。
对于江自流考完童生试就去考乡试这件事,楚年从一开始就是支持的,并且无论别人怎么说,他都相信江自流可以考上。
因为江自流才不是别人口中的狂生呢,相反,他不会盲目去做没有底气的事,既然他觉得可以,那就一定是有把握的。
但真的听到报喜的人过来了,楚年还是很激动。
等楚年急急忙忙又塞了八个红包,在家里已经能听到锣鼓的声响了。
队伍应该是还没过来,虽能听见声了,声音却飘渺遥远,就像是从不知名的哪个天边角落飘过来的。
江自流听得皱眉:“现在就已经这么吵,一会儿真过来了肯定更吵,阿年就在屋里等着吧。”
他怕声响太大,会吓着楚年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