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列抬头冲我心虚地笑:“小乂哈哈,好久不见。”
“你们在做什么?”我把买的米皮放桌上,提醒,“你们别围那么紧,他会不舒服。”
走到跟前才看见吉羌泽仁下巴处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痕,和一些潦草的白色泡沫。
我顿时气急攻心,失声大吼:“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房间霎时陷入沉寂,我的呼吸在里头格外清晰,像野兽愤怒的重喘。
陈列愣了愣,赶忙交出手里的东西,是一把刮胡刀,他挠着头解释:“我想给你家小孩儿刮胡子来着,以为他不会动的,结果他,好像很排斥我们的靠近……我真不是故意的。”
以为他不会动……以为他不会动……
“你们两个是小孩子吗都给我出去!”我深吸口气压住声音,不想在吉羌泽仁面前发火,扭头赶忙清理伤口,“泽旺把你的米皮带上。”
伤口很小很浅,却不停有细密的血珠子往外渗。
吉羌泽仁看着我,睫毛一扇一扇的,根本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给他包扎好伤口后,我懊恼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心里无比自责。
“没事没事,我回来了泽仁。”
这么多年来,我痛苦吗?
痛苦。
但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从来没有。
现在给他喂东西,他慢慢地会有僵硬的咀嚼动作,每次我喊他,他都能够用目光回应我,有时候甚至会在夜里给我盖被子……
我,怎么做得到像他们说的一样,放弃他呢?
第70章 原医生,我是不是喜欢你?
“泽旺,形象大使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的门,转头对邓尕泽旺说,“负责人已经联系过我好几次了。”
邓尕泽旺今天破天荒地扎了个新发型,平日里不是随手绑起来就是散着,现在却扎着两个丸子,如果只看上半边脸,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成女孩子。
“那是属于吉羌哥的荣誉。”他语气认真,说着接了瓢水,往窗边的多肉盆里一点点地倒,“吉羌哥比我值得。”
我笑了笑说:“如果你能带着你们共同的理想闪闪发光,泽仁肯定也会为你感到高兴和骄傲。”
邓尕泽旺转头看向我,突然问:“吉羌哥他能听得懂我们说话吗?”
每每讨论到这些话题,我都莫名不安,但我不能乱了阵脚。
作为医生理智告诉我—吉羌泽仁能听的到,但应该听不懂,我爱你和我恨你,在他听来或许都没什么区别。
或许……又不是呢。
“不知道。”我低头盯着脚尖,心口闷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