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乂指尖打颤,哪禁得起这样的刺激,就在他即将被攻陷城池时,吉羌泽仁的捉弄竟戛然而止。
原乂迷蒙的眼中带着一丝不解的哀怨,他眼睁睁看着吉羌泽仁下床倒了杯水过来,不知道拿来做什么,总不能是突然渴了吧?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吉羌泽仁捏住他的腮帮子,叫他毫无预兆地张开口,紧接着,就看见吉羌泽仁拿出一片药,自己咬了一半,剩下一半给他塞进嘴里。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药就被一口水渡进了胃里。
“刚……那是什么?”他大脑迟钝运转,在寥寥的可能性里甄选。
毒药?还是那什么药?里面肯定藏着猫腻。
见吉羌泽仁没说话,再结合上下文,原乂心里也有了答案,但他不明白吉羌泽仁为什么非得这么做。
是愤怒自己不告而别吗?还是他自身的兴趣?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吉羌泽仁从哪个地方买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难不成又是陈列出的馊主意?
不是没有可能。
对上原乂质问的眼,吉羌泽仁并没有解释,只是低头吻了他几秒,然后坐到沙发上,隔着迷晃的灯光说:
“我就在这里,要不要,取决于你。”
原乂一愣,随即憋着股气别开眼,吉羌泽仁这分明就是在存心捉弄自己,塞药的是他,临时抽身的也是他,甚至把选择权扔到自己这里。但他怎么能向药物认输?然而没过一会儿,一股蚂蚁钻心的痒从脚心蔓延,沿路留下密密麻麻的热汗。
原乂暗道不好,起身躲进浴室,冷水淋下来,他就像烧红的炭块发出“呲嘶”的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洗热感越清晰,门外的身体,门外的人,门外的心像磁铁一样紧紧吸引着他,要他贴上去,坐上去,发出潮湿的声音。
捱了半晌,原乂几乎快要被烧干。
他不是不想,他或许会比吉羌泽仁更过分,当人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他身体没有靠近,可是魂魄已经撞了上去。
有人坚定选择自己怎么可能不动摇?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错的,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规矩……他没有道理,冷漠对待一株那么真诚热烈的太阳花。
原乂打开门,向沙发上的人走去,任由被浇湿的那块,仅剩的布料被他踩在脚底,他慢慢取下手套,第一次让光亮照在虫拱般的疤痕上,第一次彻底坦白地,从头到尾地,完完整整地站在吉羌泽仁面前。
他这个人,就和这条疤一样,裂过很多次,也一样,新生出粉色的肉芽。
“原医生……”吉羌泽仁愣愣地望了几秒,色突然变得很痛苦。
“不准哭。”原乂双手捧住吉羌泽仁的脸,额头相抵,同这么久以来吉羌泽仁对他做的一样。
随后,吉羌泽仁抱着他走回浴室,他把脸埋在温暖颈窝,听着那熟悉的手指在自己身体里拨弦,笨拙却温柔。他的双掌在那对健硕上毫无章法地感受,迥异的触感让他一下没忍住叹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