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是我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客气礼貌,“过两天就不用这么麻烦你了。”
吉羌泽仁投来一个疑惑的眼,“怎么这么说?”
“我们已经订好酒店了,这些天谢谢你对小乂的照顾,过几天我会把一切费用折现给你。”陈列看着邓尕泽旺气冲冲的背影笑了笑,转头自然地将手搭在我肩上,另一只手颠着单反,“不过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们一定会做到,或许我这个专业人士还能帮上些忙,顺便也待段时间,领略一下你们这里的风土人情,没准到时候你开学,我们还能坐一辆车呢。”
吉羌泽仁看着我没说话,色有些僵硬,看起来好像有些失望,他说:“没事,这不重要,说说而已,不用那么当真,别耽误你们的行程就好。”
我一噎,将想要加联系方式的想法又埋了回去,因为那天在公交车上之后,就就再也没有谁提过这码事。
可如今,加上又能怎么样呢?
萍水相逢罢了。
“吉羌哥?吉羌哥!”
“发了半天呆了你咋了啊?”邓尕泽旺戴上虎面具,伸手摇了摇出的吉羌泽仁,“发什么呆呢,再过会儿就要开始了。”
吉羌泽仁回过,看了眼我后将舞彩袍穿好,从一众镂空彩绘的拟兽面具中拿起狮头面具,然后面对着陈列的镜头介绍:
“这是舞面具中的狮面,狮子是百兽之王,象征能压倒一切立于不败之地,因此狮位常列舞之首,而今晚也将是我多年来第一次跳狮位,也是,我师父的最后一舞。”
我在角落听着,想来他师父这次让他跳狮位,无疑是对他能力的肯定以及往后继承的期望。
做完基本的采访后,我和陈列出了屋子,给舞者们留下做其它准备的空间。
屋外篝火烈烈,人声鼎沸,男男女女皆头戴荷叶边毡帽,笑容满面着互敬醪糟酒酿,以祝贺新年。
男子毡帽上插白色鸡羽一根,身着绣边白袍,束黑色腰带,女子帽上则插两根白色鸡羽,身穿刺绣拼色藏服,黑红绿色居多,外穿精致马甲,里围银色亮片围裙,下袭黑色长百褶,裙裳边缘缀以横条彩纹,动作之间,遍地开花,格外美丽,明艳的色彩处处透露着清澈的质朴。
众人以篝火成圈,随《阿坝锅庄》飒爽起舞,动作简单大方,热情洋溢,陆陆续续有人邀请我们前去,陈列沉迷拍摄,而我只好以身体缘由谢绝。
将近一个小时的锅庄跳完,又是几十人共奏南坪小调《采花》,或是怀抱三弦柳琴,或是站持碟筷,弦声泠泠嘈嘈,碟筷相击,琅琅叮呤,每一段都令人深受感染,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歌舞一番。
“我的天,可真开了眼了。”陈列举着单反,嘴里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叹,“这趟来得真值,这素材简直太棒了!fbulo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