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骨头与水泥地硬碰硬的后果可想而知,我看见他皱了皱眉,但他却无暇顾及自己,反而慌张地摸了摸我的脸,急喘着气问,“原医生,原医生,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害怕……”
害怕?
受伤的不是我,怎么会害怕?
吉羌泽仁又不是那个人,我怎么能害怕呢?
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表情过于夸张,我只能干咳两声说:“我,我没事。”
“你没事吧?”没等吉羌泽仁站稳,我抓过他的手摸了摸,又摁了摁他的膝盖,确认没伤到骨头后,悬起来的心才慢慢放下,“还好没伤到骨头。”
“你不是要走吧?”吉羌泽仁突然弯腰问我,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的试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他的眼太过真诚,让人语气不自主地放轻,“不是,就醒来转转。”
“那走吧,不扫了,差不多了。”吉羌泽仁低头一脚将那石头踢了老远,看起来有些生气,“破石头。”
第章 邓尕泽旺
除夕夜有守岁的传统,但这并非强制性,纯纯看个人意愿,不过听吉羌泽仁的家人说,吉羌泽仁从小就对传统节日有着非常的执念,从没有落下过任何一个日子。
我觉得这已经十分难得,毕竟,现在很多人已经不那么在乎这些了。
屋里其他人都去对岸打麻将,现在就只剩吉羌泽仁和他外公还有个我,他外公老人家年纪大早些睡了,我便和吉羌泽仁一起守岁。
我已经很多年没守过岁了,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看着炉子对面的吉羌泽仁兴奋地宣布时间—
“ 23点59分50秒……”
“ 23点59分55秒……”
“原医生新年快乐!”
吉羌泽仁突然笑起来,话音未落,噼噼啪啪的鞭炮响从远处靠近。
我微愕,这句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谁对我亲口讲过,甚至可以算是十分陌生,只对它的笔画和形状熟悉。
我差点咬到舌头,“新,新年快乐。”
原来,新的一年已经到了。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计划。
吉羌泽仁拉着我看抗日剧,递给我烤好的香肠和热乎乎的包子,熬到凌晨又端出火锅热着吃,总归是不闲着。
原来,也可以做这么多事。
我的生物钟向来是没有一个定准,全取决于当日的工作量如何,所以熬夜对我而言,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