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个城市云中城,一路上别人都骑着马,唯有她拖着受过惨刑的手足(两足之间有一根分开的粗铁棍使她只能两腿齐移,而不能前后走动)挣扎的移走着。
翻山越岭,铁链不时被山石挂住,把她牵扯着摔倒,士兵便皮鞭、棍棒齐下,凌虐她,实在陡的山士兵都下来走路,她走不上,就逼着她爬,往她的后肛里塞石子,迫她爬得快些,用路上捡来的生柴棍,捅她的下体,掰着她的下体作杠杆,抬着她的身子往上去。或者在她的双峰上夹上铁夹,用马拉着铁夹上的链子拖着她跑,刚长出嫩肉的乳头痛钻心,为了减少峰头的痛苦,艾丽丝只能手脚并用在地上用力的爬着,往往是一天下来已经血肉模糊。而且为了增加对她的肉体和意志的折磨,士兵分成两队,一队白天押着,一队晚上押着,不分日夜里赶着她行路,她实在爬不动了,就在马后拖着,将大腿和腰侧擦得血糊糊的,渗进沙子又痛不可忍。她一发出呻吟,士兵们就肆意取乐,开着各种各样无耻的玩笑,在她身上做着各种事儿,艾丽丝只能木然的忍受着,由着他们随时随地将各种东西往里边塞,她只能不把那个部位当作是自己的,她也只能把自己当成一个最下贱的畜生,她想要能发疯就好了,可是她却偏偏对种种玷污都清醒得很,她只是睁大一只独眼,无声地向上天控诉着加在她身上的种种不公和惨刑,期待着上天能给她一个公道,事情到了这地步,她也唯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渺茫的老天身上,可笑她向来不信鬼,不信天命,以为凭着自己的天资和努力,一定会成为出色致极的人才,与天下所有的男子争个高低,为天下的女儿抢个脸面,但现在这个样子只能叫作见笑大方。
每到一个城市,人们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城市中最能给人带来痛苦和羞辱的刑具,她照例被押到最热闹的地方当众受踩踏、泼粪,人们将各式各样污秽的东西往她身上扔,脸上摔,常常是一天示众下来,刑伤伴着浑身的臭东西。艾丽丝低着头无声接受种种侮辱,但是每到要她把自己的罪行都招供一遍的时候,她不管会受何种酷刑都将自己要说的话先说在前面:「我没有犯过任何一种罪,我是被冤枉的,如果你们不肯听我的申诉去复查此案,而要把所有的罪名和污水都浇在我身上,把所有的屈枉都蒙在我身上,这样你们觉得快乐,那我就按着你们的意思说,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照着你们的要求说,让你们快乐而已。」每遍她这样的开头都为她招来各种东西和愤怒的叫骂,但是艾丽丝每次都倔强把这话说完,那怕行刑手用烙铁烙她嘴,用铁刷刷她的牙床,将她的嘴都扯烂了,她还是那么几句话。
历经春夏秋冬,不管严寒酷暑,风雪冰霜,艾丽丝舍着身子在一个个城市里示众悔罪,尽管她的悔罪不是真心的,但是中度全国的百姓看到她如此受折磨、凌辱,还是觉得家人的死亡被弥补的满足,大家都纷纷议论下一个城市会怎样来处罚这个下贱畜生。虽然每个城市规定只能用五种刑,可是艾丽丝还是常常被拷打得成了一堆像烂果子一样,要宫达和葛非二人从京城赶来治疗,到后来葛非索性不走了,走了又马上回来也太麻烦。他们二人都发现,她的体能和熬刑的时间都在下降,宫达开始担心艾丽丝是否能挺得下去。
中途艾丽丝还被押去西州和北地两国的都城示众,在那里也受尽了两国的刑拷,特别是在北地,在半个月中连用四十八种大刑,将她从头到脚折磨了够饱,死而复苏奄奄待毙者三次,以致于最后连一向没有同情心的葛非也担心起来,执意要走,不然她就会死在北地了。
好不容易,将中度全国的二十座大城市和二百多座小城市都走遍了(有些小地方走过场而已),在中度人烟密集的地方,艾丽丝把她的血肉都洒下了,甚至大多数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都留下了她痛苦的呻吟。一年之后,她又被押回京城,判处三年苦牢监禁。
千万别将监禁想得太轻松了。为了加强对她的心理折磨,逼她完全认罪屈服,葛非给瑟莱伊出主意,用酷刑固然可以将这个贱畜生整得生不如死,但是在她的内心她始终认为自己是在极酷刑法下屈招的,这些刑法连五大三粗的江湖大盗都不受起,她却一一承受下来,说不定她内心还有一种不屈的自傲。所以酷刑不但不能让她真心认罪反而激起了她舍着身子与酷刑相抗的决心,虽然有时实在受不了扛不下她胡乱说话,但是一旦有了喘息的机会,她的骄傲又回来了,当然不肯乖乖认罪。因此首先要消磨她的这股子傲气。如果认为在大庭广众下示众,给她极度的性上的羞辱,就能打击她的自尊,可就错了,她在极度受辱之后,反而形成了一种,身体已经如此受辱,精怎能再屈的想法,所以她在智恢复以后,就又不肯认罪了。要消磨她的傲气,最好的办法是完全的隔离,孤立她,使她生活在一个只有恐惧,没有其他人声的地方,她找不到反抗的对象,她就会失去奋斗的动力,这样一月再示众一次,让她听一听人声,这样辱骂声听在她耳朵也会变得很动听,她的倔强就会被绝望的孤独所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