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梅捂着脸,哭着说:“大壮被公安抓走了。”
吴富贵一个?激灵,翻身起来:“你说什么?”
王春梅哭哭啼啼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吴富贵连忙出门打?听,很快就打?听明白了。
孙大壮打?媳妇这事儿他当然是知道的,毕竟能把媳妇打?得喝农药的事情瞒不住,多少?有些风声。
可吴富贵觉得这就不是事儿,他也打?媳妇,怎么不见?王春梅喝农药,说到底还是前头?那女人太不经打?。
有一个?厂长爹,能拿得出五千块的彩礼钱,之只要把女儿嫁过去,以前欠下的赌债也不用还了,指不定还能沾孙家的光。
嫁女儿对吴富贵而言,是一本万利的好事儿,反正挨打?的又不是他,真要被打?死了,他还能再赚一笔。
“富贵,咱现?在怎么办,要去公安局吗?”王春梅低声问道。
吴富贵劈头?盖脸的骂:“你他娘自己找死别拉着我?,他犯了事我?们去什么公安局。”
一开始吴富贵还有些担心,但再一想,孙大壮犯的事儿跟他完全没关系啊。
孙大壮自己打?死人进去了,人在北京被抓,他那临川镇的厂长老爸怕是派不上用场,八成是要吃枪子了。
人死了,那他欠下的赌债不就清了!
吴富贵这么一想,不但不着急,甚至乐呵起来。
来了北京后,他已经不满足孙大壮那五千块钱了,可孙大壮捏着他的把柄,让他反悔不得。
现?在好了,孙大壮自己找死,婚事就不算数,把柄也没了,他大可以再找一个?愿意出高价的。
北京这地?儿好,有钱人也多,吴秀好歹是京大的学生,指不定能卖出一万块。
那可是一万块啊,够他吃香喝辣一辈子了!
吴富贵心底的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往床上一躺:“这事儿跟咱没关系,赶紧睡吧,明天死丫头?还要带咱们去吃烤鸭。”
王春梅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很快吴富贵那头?就响起了呼噜声。
她虽然不经事儿,但也知道这事儿不对劲,忍了忍到底还是出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台嗤笑道:“你们俩口子可真有趣,轮番的下来打?听。”
王春梅讨好道:“我?跟那个?孙大壮也不熟,是刚认识的,他想娶我?女儿,我?总得打?听打?听他到底犯啥事儿了。”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以后肯定是出不来了。”
前台瞥了她一眼,又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会打?老婆,还把前面的老婆活生生打?死了?”
“什么?”王春梅吓了一跳。
前台怪道:“你不知道吗,啥都不知道你就敢把女儿嫁给?他?”
王春梅吓得浑身发抖:“我?,我?不知道啊,富贵说他是厂长的儿子,家庭条件好,前头?虽然结过婚但没留下孩子,他媳妇不是病死的吗?”
见?她似乎真的不知道,前台倒是好心解释:“哪儿是病死的,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一条人命呢,他家就花点钱就摆平了,幸亏他自己心虚抖出来,不然那姑娘死的多冤。”
“打?,打?死了……”
王春梅似乎是吓傻了。
前台还安慰了一句:“你们女儿也算运气好还没嫁过去,真嫁过去人就毁了,以后你这个?当妈的可长点心,咋啥都不知道就给?女儿介绍。”
“你女儿长得那么好看?,又是京大的学生,她想找什么样?的人没有,哪儿要你们瞎操心,要我?说,你们俩吃好喝好就赶紧回老家,可别掺和了。”
王春梅怔怔的回去了。
前台撇了撇嘴:“这人到底听进去没有,怎么傻乎乎的,哎,明天我?还得提醒一声那姑娘,可别啥事儿都听她爸妈的,这爹妈明显就是靠不住的。”
王春梅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屋子,床上的吴富贵已经呼呼大睡,发出呼噜声。
王春梅在他身边坐下来,低声问:“富贵,孙大壮会打?老婆,这事儿你知道吗?”
吴富贵自然听不见?,也不会回答。
王春梅垂下眼眸:“他把前头?那个?活生生打?死了。”
下一刻,她忽然受不住似的捂住脸哭起来:“秀秀是我?们亲生的女儿啊,那是咱俩唯一的孩子,你怎么舍得推她进火坑,你答应过我?的,彩礼咱可以多要点,但要给?她找个?疼媳妇的女婿……你答应过我?的。”
她抽抽噎噎的,换来的只有吴富贵不耐烦的嘟囔。
窗外树下,赵云清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就知道大姨指望不上。”
这事儿放在别人身上,非得狠狠揍一顿吴富贵,直接决裂也不会让女儿受罪。
可他大姨的,哭哭哭还是哭,只会哭个?不停。
陆川摸了摸他的头?“你不早就知道了。”
但赵云清还是会期待,毕竟大姨跟吴富贵不一样?,她是王春花的亲姐姐。
他烦躁的扒拉下假发,解决了孙大壮只是解了一时燃眉之急,吴富贵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陆川好的看?着那头?假发,除了假发和红衣服,赵云清那张脸没有半点女人的痕迹,即使天黑看?不清楚,孙大壮也不该吓得发疯吧?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赵云清得意的扬起下巴:“这是我?的独门手艺,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