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璐一边接水一边对许嘉言说:“齐主管给你安排的这个活儿可是份苦差,你下午去酒店之前,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从今天的会议可以看出,这位从国外回来的艺术家并不是很好相处。
陈璐说:“何止不好相处,简直就是有病!虽然说这个世界上的艺术家们都或多或少的有点毛病,但是这个人的毛病尤其大,骄傲自大不说,还热衷把别人的创意和设计踩在脚底下!我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多大的展览没有做过,多大名气的艺术家没接触过!从来没见过他这种年纪轻轻就把眼睛摘下来顶在脑瓜顶上的人!”
周盈看到陈璐越说越气,安抚了她几句,对许嘉言说:“总之你今天去的时候自己注意些,如果实在沟通不了,就不要沟通了。”
许嘉言点了点头,回到办公桌前仔细地查了查关于瞿达西的资料。
瞿达西今年23岁,从照片上面看,是一位长得很有艺术气息的男性,他从5岁开始接触雕刻,因为有着极强的雕刻天分,被国外的一位雕刻大师相中,收为关门弟子,在国外的雕刻界混得小有名气。
从去年开始,瞿达西开始回国办展,由于带着洋大师亲传弟子的名号,吸引了不少圈内人的关注。
许嘉言接连看了几张他的作品,觉得他的雕刻水平确实很高,如果他真的只有23岁,并且5岁才开始接触雕刻的话,是可以有一些骄傲的资本的。
不过从陈璐和周盈的叮嘱来看,这个人可能有点骄傲过头了,许嘉言为了确保沟通顺利,花了整整一个中午的时间恶补这个人的资料,觉得补得差不多了,才拿着笔记本电脑去了酒店部。
刚巧,李经理也在酒店大堂,许嘉言见到他,过去跟他寒暄,还没说上几句,就见酒店的大门外停了一辆纯黑色的保姆车。
许嘉言本以为又是哪个明星来了,刚要探出脖子去看,就听李经理说:“这祖宗又来了。”
许嘉言眨了眨眼,问道:“是谁啊?”
李经理说:“瞿达西,你今天过来不就是来找他的吗?”
许嘉言说:“是呀,他……每次都这么大的阵仗吗?”
刚刚酒店门口只停了一辆保姆车,转眼间又来了两辆,每辆车上面都有7个人,下车之后,人手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乌泱乌泱地往酒店里面走。
李经理说:“反正我见了两次,每次都是这样。”又小声说:“这人脑子好像有点问题,要住酒店,又不睡酒店的床,要吃酒店的早餐,又不用酒店的厨子,他带的这群人,有他的营养师、化妆师、厨师、律师、医师、心理咨询师,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忘了带的,去年就是以这样的阵容在酒店里面住了整整三个月,住得我整个人都快抑郁了。”
许嘉言看着大堂经理带着这群人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又听到酒店门口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打扮得五颜六色的重型机车随意地支在旋转门的门口,也不管会不会挡到人。
机车上面下来一个戴着黑色头盔穿着黑色皮衣的人,能看出那人头盔下面留着快要齐肩的头发,应该就是许嘉言这次的目标客户——瞿达西。